“你也穿着夜行衣,你怎么不自己捅自己一刀?”
“行了,你也别在我手底下干了,收拾收拾回家嫁人算了,毕竟就你这个脑子也是基本告别捕头这一行了!”
顾长卿原本离得地上的尸体远远的,听见刘捕头这么说,大步靠了过来。
“说话干嘛那么刻薄,她也是第一次出案。”
他的话让大家都是一怔,不仅是因为出身矜贵的顾长卿,为抓住这个采花大盗,也破天荒熬了几个通宵,更因为要论刻薄,他论第二,没人敢排第一。
我第一次出案的时候,运尸时不小心蹭到他的手,他不仅给我甩了个眼刀子,嘴上也没饶过我。
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,你还当什么捕头,那么有力气,去码头搬沙袋说不定也是出路。”
可这回,顾长卿护在沈云的身前,瞥了一眼地上无名的尸体:“行了,事已至此,还是先弄清地上这人的身份吧。”
看着顾长卿的动作,我的心就像是扎了一根刺,拔不出咽不下,一牵动,就丝丝麻麻的痛。
与他相识这么多年,我最清楚顾长卿嘴上有多不饶人,他这个人从来学不会低头,无理也要强说出几分歪理。
从小我被他的歪理说哭过许多次,他虽然人在我旁边,可却只是冷眼瞧着,那张淬了毒的嘴别说是哄我,没有落井下石都算是少见。
甚至我小时候我因贪玩将父亲给的玉坠子落到了荷塘里,站在烈日下哭了许久,他也只是不耐烦。
“哭什么啊,跟池塘里的***似的。能不能安静一会。”
现在的他看着我如那个烈日下的小男孩一般,满眼都是不耐烦。
我压下心中的异样,抬起尸体的右手说道:“看来这不仅是她的第一次出案,也会是她的最后一次出案。你看,死者掌心指节无厚茧,腕踝关节无增生,看来并非习武劳作之人。而他的指腹有茧且有笔墨残留,她错杀之人的身份大概是个读书人。”
“沈云,你这次的惹出的可不是小事了。”
沈云见情况不对,眼眶突然泛了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