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诺痛得指尖一松,那张帅脸都拧在了一起。
筷子里的虾顺势掉落在自己的碗里。
这时,苏沫轻轻张口:
「姐姐,他不是给我吃的,是让我给他剥虾。」
我笑了。
果然人一旦过上好日子,就忘本了。
我今天就来帮他忆忆苦、思思甜。
我放下筷子,指着桌上的满满一盘虾,对齐诺说:
「狗蛋,把这一盘虾都剥了,姐姐给你送礼物。」
齐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手也不疼了。
很自觉地把一盘虾拉到他面前。
他剥虾的动作熟练又迅速,一边剥一边兴奋地问我:
「姐,你果然还想着我呢,你给我买什么礼物啦?」
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。
什么敏感多疑又偏执,不存在的。
我眼皮都没抬一下,嫌弃地挑起他剥好的一只虾,撇着嘴说:
「怎么这么多废话?你这剥虾水平退步了啊。」
齐诺赶紧闭了嘴,手下的动作更认真了。
苏沫都惊呆了。
她估计是第一次见齐诺剥虾,看着齐诺熟练的动作愣神。
我拿起筷子夹着别的菜,冲着苏沫笑笑:
「沫沫,你快吃饭呀,动筷子。」
「你别等他,等他剥完,其它菜都凉了,吃了伤胃。」
苏沫暗暗看了一眼齐诺,见齐诺剥虾剥得全神贯注。
她点了点头,嘴角有些难压,加入了我的干饭队伍。
齐诺忙活了半天,终于将一盘虾剥完了。
他先给苏沫盛了满满一碟,又给我盛了满满一碟。
只给自己留了一小碟。
我满意地点点头:
「这不是会疼媳妇么,以后都按这个标准干。」
「不然出去别说你是我弟,我带不出这么拿不出手的兵。」
齐诺听话地点点头,嘴里有些疑惑地嘀咕:
「我也感觉就应该这么干,心情好舒畅是怎么回事?」
我内心狂喜。
这小子,之前果然是被剧情压抑住本性了。
身为我弟,天生就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!
齐诺分完盘子里的虾,刚想动筷子夹菜。
我皱眉打断他:
「螃蟹不管了?蟹肉都不剔出来,等谁剔呢?」
一旁的管家,从我刚才让齐诺剥虾。
这额头上的汗就没停过,此时他又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。
齐诺夹菜的手停在半空,盯着我,眨了眨眼睛。
语气愧疚地说:
「对不起,姐,我忘了,我这就剔。」
说完,他立刻把筷子放下,把螃蟹盘子拉到自己面前。
专心地剔起了蟹肉。
苏沫睁着一双幽黑的大眼睛,眼神疯狂地在我和齐诺之间游移。
最后,一脸崇拜地定格在我身上。
等我和苏沫都快吃完了,齐诺也终于把蟹肉剔好了。
还是按老规矩分好。
苏沫吃着那满满一小碗蟹肉,眼泪都快飙出来了。
这时候齐诺再拿起筷子看向饭桌,桌上都是我和苏沫吃剩的菜。
他半点都没犹豫,把盘子里的菜全都扫进碗里。
暴风式吸入。
连吃了三碗大米饭。
果然这人只有劳动完,才能吃得香。
我就知道,齐诺从小打扫我的剩饭打扫习惯了。
根本吃不来那些细糠。
剩饭剩菜才是最香的。
管家看到这一幕彻底傻眼了。
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,眼含热泪地说:
「少爷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香过了。」
弹幕都笑疯了:
【新中国没有奴隶,除非你有个亲姐。】
【仆人还是家生的好,连剩饭都给打扫干净了。】
【家人们,这对吗?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发疯要别人陪葬的暴戾霸总吗?】
【有弟弟的都懂,姐姐:吃一口不好吃,给弟弟;弟弟:此乃国宴!】
吃完饭后,齐诺向我伸出一只手,眼神清澈地问我:
「姐,你送我的礼物呢?」
我笑眯眯地看着他:
「已经送你了呀。」
齐诺的眼神依旧很清澈,像个新兵蛋子。
「在哪呢?」
我嘿嘿一笑:
「没有你姐我,你今天能吃上这么香的饭吗?」
齐诺的嘴角顿时耷拉了下去,很失望地嘟囔了一句:
「姐,你又骗我!」
「嗯,习惯习惯就好。」
我溜了,跑到院子里消食。
正好听见管家偷偷地在院子里打电话:
「老爷,您曾说少爷爱吃剩饭,我还不信。」
「原来少爷是真爱吃剩饭啊,就着他姐吃过的剩菜……」
「干了三碗大米饭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