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：结婚三年，陆靳言的白月光一通越洋电话，他连夜冒雨买桂花糕。而我生日那晚，

他只甩给我一张离婚协议：“签了，苏婉要回来了。”支票是苏婉的名字，金额五十万。

原来我的三年，只值他心上人的一个包。所有人都笑我是赖在豪门不肯走的寄生虫，

直到我拖着行李箱净身出户，将建筑设计师资格证拍在陆靳言面前：“陆总，

你的保姆辞职了。从今天起，我的人生我自己盖。”01陆靳言把离婚协议甩在江瑟脸上时，

她正跪在地毯上，用软布一点点擦拭他那双意大利手工皮鞋。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颧骨，

留下**辣的疼。江瑟没动，目光落在“财产分割：江瑟零元”那行加粗标红的字上，

墨迹新鲜得能闻到打印机残留的温度。“签了。”陆靳言的声音像冰锥凿进耳膜，

“苏婉明天回国，她需要陆太太这个位置。”熨斗在手里抖了一下，蒸汽嘶鸣着喷出来，

在两人之间蒸腾起一片白雾。透过雾气，江瑟看见他西装笔挺地站在三米外的水晶灯下，

连靠近一步都嫌脏了鞋底。苏婉。这个名字像针一样扎进江瑟心里最软的那块肉。

陆靳言大学时追了四年没追到的白月光，三年前出国读艺术管理，

陆家股价动荡需要婚姻稳定局面，江瑟就成了那个填坑的。

她爸的建材公司靠着陆氏苟延残喘，她这个人，也就成了这场交易的添头。“三年，

”江瑟终于开口，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，“就算养条狗——”“你也配跟狗比？

”陆靳言打断她，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支票，轻飘飘扔在她脚边，“狗至少知道摇尾巴。

你呢？除了会像个影子一样阴魂不散，还会什么？”支票面额五十万，签的是苏婉的名字。

江瑟盯着那飘逸的签名，突然想起上个月自己生日，陆靳言连个“生日快乐”都吝啬给，

却在深夜接到苏婉越洋电话后，穿着睡衣开车出去买国际快递。

因为苏婉说想念城南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。那晚下雨，江瑟坐在客厅等到凌晨三点，

听见他回来时轻快的脚步声。她听见他在书房打电话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：“收到了？嗯，

特意让人现做的……你喜欢就好。”而她脚边这五十万，

大概就是买断她三年沉默、三年卑微、三年把自己活成他生活背景板的全部价钱。

“下周一前搬出去。”陆靳言转身往楼上走，皮鞋踩在柚木楼梯上的声音规律而冷漠，

“苏婉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——包括房子。”江瑟终于动了。她慢慢站起来，

膝盖因为久跪发出轻微的“咯吱”声。她弯腰，不是去捡支票，而是拾起那张离婚协议，

纸张在她指尖微微颤抖。“陆靳言。”她叫住他。楼梯上的脚步声停了。“这三年，

”江瑟抬头，看着他在楼梯转角处半明半暗的侧影，“你哪怕有一次，

把我当成过你的妻子吗？”沉默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客厅。水晶灯的光太刺眼，江瑟眯起眼睛，

忽然觉得这栋住了三年的别墅陌生得像座冰窖。陆靳言转过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他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：“江瑟，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错觉？

我们之间从来只是交易。你爸的公司续命三年，你当三年陆太太的摆设。现在交易结束了，

明白吗？”他说完就上了楼，主卧的门关上时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——那扇门，

江瑟只在结婚当晚进去过，之后就一直睡在走廊尽头的客房。江瑟站在原地，

手里的离婚协议被攥得发皱。她低头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家居服，

看脚上那双十块钱的拖鞋，再看这栋奢华得像个展览馆的别墅。每一件摆设都价值连城，

却没有一样属于她。就连墙上那幅巨大的结婚照，都是合成的。拍照那天陆靳言有会要开，

摄影师只好把他的单人照和江瑟的P在一起。后来成品送来，

陆靳言只看了一眼就说：“挂角落吧，别碍眼。

”于是那张巨幅合成照就被塞在楼梯下方的暗角，三年积了厚厚一层灰。江瑟走到照片前，

伸手拂去玻璃上的灰尘。照片里，陆靳言穿着高定西装面无表情，

她穿着租来的婚纱笑得像个傻子。现在想来，那笑容真够讽刺的。她转身走向厨房，

从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铁皮盒子。盒子里没有珠宝，没有存折，

只有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物件：一张电影票根、几片干枯的花瓣、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。

笔记本的扉页上，是她三年前娟秀的字迹：“今天起，学着爱他。”后面跟着日期，

精确到分钟。那是他们领证的时间。再往后翻，

一页页全是同样的句式：“他今天多看了我一眼，虽然可能只是错觉。”“他夸汤好喝，

虽然只喝了半碗。”“他生日，我做了蛋糕，他说不用等他，结果蛋糕被保姆当垃圾扔了。

”最后一页停在三个月前，只有一行字：“江瑟，你到底在期待什么？”笔迹有些抖，

纸面上有被水渍晕开的痕迹。江瑟合上笔记本，铁皮盒子“哐当”一声盖上。

她走到客厅落地窗前，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花园，喷泉在夜色里亮着幽蓝的光。

这片别墅区住的都是非富即贵，三年来，她每次出门都能感受到那些太太们似笑非笑的打量。

她们知道她的来历，知道她这个陆太太只是个空壳。有一次聚会，

某位集团千金“不小心”把红酒泼在她裙子上，笑嘻嘻地说：“哎呀，

江**这裙子是什么牌子的？看着眼生，不会是淘宝货吧？”满堂哄笑中，

江瑟看见陆靳言站在人群外，低头玩手机，连个眼神都没给她。那晚回去，

她在浴室哭了半小时，第二天眼睛肿得像核桃。陆靳言早餐时瞥她一眼，

皱眉：“你这副样子怎么出门？今天张总要来家里谈事，你就在房间待着吧。”不是关心，

是嫌她丢人。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，江瑟扶着窗框的手一点点收紧，指甲陷进掌心。疼，

但比不上心口那片已经溃烂了三年的地方疼。她忽然想起结婚前夜，

她妈拉着她的手哭：“瑟瑟，陆家门槛太高，你跨进去容易，想站稳难。

要是受了委屈……”“我会忍的。”二十岁的江瑟打断母亲，眼睛亮得像燃着两簇火，“妈，

我会让他看见我的好，总有一天——”总有一天什么？她没说完，

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个“总有一天”后面该接什么。现在她知道了。没有总有一天。

有些人的心是冰做的，你捂三年，捂三十年，捂化了也只是冷水一滩，浇你一身狼狈。

楼上传来隐约的水声，陆靳言在洗澡。他总是习惯在睡前洗半小时澡，水温要精确到40度，

沐浴露要用特定的雪松香型。这些细节，江瑟倒背如流。这三年，

她像一本专门记录陆靳言的百科全书，记得他所有喜好禁忌，却忘了一件事：记得再清楚，

她也走不进他心里。江瑟转身，没去捡那张支票。她赤脚走上楼梯，

脚底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，一步步走回那间永远收拾得整整齐齐，

整洁得像酒店客房的卧室。她从衣柜最底层拖出一个旧行李箱。那是她嫁进来时带的，

三年没打开过。箱子表面落了灰，锁扣有些生锈，她费了点劲才打开。

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件旧衣服，大学时的T恤牛仔裤，洗得发白但干净。还有几本专业书，

建筑设计的，书页边缘已经卷起。江瑟抚摸书脊，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有梦想呢。

她想当建筑师，设计一栋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。后来呢？后来她爸的公司要倒了，

陆家递来联姻的橄榄枝，她就把这些书连同梦想一起锁进了箱子底层。三年，

足够让一个人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。江瑟坐在地板上，一件件把旧衣服拿出来。

当手指触碰到箱子角落一个硬物时，她顿了顿，慢慢掏出来。是个相框，里面嵌着一张合影。

照片上是二十岁的江瑟，短发，晒得有点黑，站在一栋未完工的建筑前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
她旁边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，戴安全帽，一手搭在她肩上，两人冲着镜头比耶。

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：“江瑟&陈序，城南旧改项目纪念。愿我们永远记得为什么出发。

”陈序。这个名字像把钥匙，突然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。

江瑟盯着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自己，忽然觉得陌生。这个人，这个眼里有光，

嘴角有笑的女孩，真的是她吗？她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？楼下传来钟声，凌晨十二点。

江瑟把照片抱在怀里，头埋在膝盖间，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。没有声音，

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，洇开深色的水渍。哭够了，她抬起头，抹了把脸。

眼睛又红又肿，但眼神却一点点沉淀下来，像浑浊的水慢慢澄清。她站起来，走到穿衣镜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