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南疆覆雪》是作者欧洲军团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,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靖南王沈擎萧雪凝,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;1琴音惊鸿初相遇我叫沈擎。京城里的人叫我镇北将军,北境的兄弟们喊我大帅,沙场上的敌人,则称我为「阎罗」。这些名号听起来都挺唬人,但我自己清楚,我不过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侥幸活得久了些的兵。我的人生,本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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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琴音惊鸿初相遇我叫沈擎。京城里的人叫我镇北将军,北境的兄弟们喊我大帅,
沙场上的敌人,则称我为「阎罗」。这些名号听起来都挺唬人,但我自己清楚,
我不过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侥幸活得久了些的兵。我的人生,本该只有北地的风雪,
和手中长枪的冷光。直到三年前,我遇见了萧雪凝。那年北境大捷,我奉旨入京述职,
顺道押送一批军备南下,送至靖南王萧衍的藩地。天子脚下,人人夸我少年英雄,战功赫赫。
可我知道,皇帝看我的眼神,一半是倚重,一半是忌惮。让我去南疆,名为犒赏,实为敲打。
既是敲打拥兵自重的靖南王,也是敲打功高震主的我。帝王心术,向来如此。
我对此毫无所谓,领了旨,便带着亲兵南下。南疆的湿热空气与北地的干冷截然不同,
黏腻地糊在人脸上,连带着心情都有些烦闷。靖南王府的接风宴,
更是将这种烦闷推到了顶峰。满座的丝竹靡靡,衣香鬓影,文官们说着酸腐的贺词,
武将们捧着酒杯大谈陈年旧事。我坐在主位之下,
只觉得比在战场上被十万敌军包围还要窒息。我应付着靖南王萧衍的敬酒,
他是个极具气势的男人,眼中的雄心几乎不加掩饰。他说的话处处是陷阱,探我虚实,
也探朝中动向。我嘴上打着官腔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回程的日子。就在我百无聊赖,
快要捏碎手中酒杯时,一曲琴音破空而来。不是那种宴席上助兴的靡靡之音,而是金戈铁马,
杀伐决断的《广陵散》。琴音铮铮,带着一股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的烈性,
瞬间将满堂的喧嚣都压了下去。我循声望去,只见珠帘之后,
一个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端坐于古琴前,十指翻飞,神情专注,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那张脸,明媚得像是南疆最烈的日光,偏偏眉宇间又带着一丝清冷的傲气。「小女雪凝,
不擅歌舞,唯有此曲,为将军贺。」靖南王含笑介绍,语气里满是自得。昭阳郡主,萧雪凝。
我听过她的名字。京城盛传,靖南王有女,才貌双绝,是南疆最耀眼的明珠。一曲终了,
满堂喝彩。我却没动,只是看着她。她起身,隔着珠帘,遥遥向我福了一礼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,不是对少年将军的仰慕,
而是一种……棋逢对手的探寻。有点意思。宴后,我借口透气,溜达到王府后花园。
月色如水,花影重重。我站在一株巨大的榕树下,摩挲着拇指上常年佩戴的玄铁扳指,
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后,我师父送我的,它比我的命还硬。「将军是在想北疆的雪吗?」
一个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我回头,正是萧雪凝。她换下华服,一身素雅的常服,
手中提着一盏小巧的宫灯,光晕将她的脸庞映得柔和。「郡主如何得知?」我有些意外。
她走到我身边,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,「将军的眼睛里,有挥之不去的寒气。
就像这南国的月,再亮,也照不暖北地的霜。」我沉默了。这个年岁不大的郡主,
看得比朝中那些老狐狸还要透彻。「《广陵散》弹得很好。」我换了个话题,
这是由衷的赞美,「有聂政之风骨。」她笑了,眉眼弯弯,像月牙儿,
「他们都说我一个女儿家,弹这种曲子太过暴戾。只有将军,听出了里面的风骨。」
「音律与兵法,本就相通。」我看着她,鬼使神差地多说了几句,「急如风,徐如林,
侵掠如火,不动如山。方才郡主的琴音,起势如风,转折如林,**时烈火燎原,
收尾处却稳如山岳,已是大家。」她眼中的光彩更盛了,像是找到了知音。「那依将军看,
若这琴音是一场战役,破绽何在?」这个问题,已经超出了寻常闺秀的范畴。我沉吟片刻,
伸手指了指天,「收尾处虽稳,却少了一丝天时。月满则亏,水满则溢。最稳固的防守,
往往也藏着最大的杀机。真正的『不动如山』,是在万军之中,依旧能找到那一线生机,
从而破局。」她怔住了,提着灯笼的手微微一颤,灯火摇曳,照得她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。
「月满则亏……」她喃喃自语,像是在品味这四个字。那一晚,我们聊了很多。
从兵法谋略到诗词音律,我惊讶地发现,这个养在深闺的郡主,其见识与胸襟,
远胜过我见过的许多男子。她厌恶权谋,却又洞悉权谋。她向往山水之间的自由,
却又被困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。她的聪慧,她的矛盾,
她眼中藏不住的对外面世界的渴望,像一颗石子,投入了我沉寂多年的心湖。此后,
我驻留南疆的日子,变得不再那么难熬。靖南王似乎有意拉拢我,常让萧雪凝陪我「巡查」
南疆风物。我们并肩走过烟雨蒙蒙的竹林,也曾策马于一望无际的甘蔗田。
她会指着远处的山峦,告诉我那里的传说;我会看着天边的飞鸟,教她如何判断风向。
有一次,我们在当地的诗会上,一群酸儒为了一个典故争得面红耳赤。我被吵得头疼,
正想开溜,萧雪凝却拉住我,递给我一张纸条。上面写着:「将军不来『指点』一下江山?」
我看着她促狭的笑意,忽然觉得这群书生也并非那么面目可憎。我拿起笔,
在她那张纸条下写道:「纸上谈兵,不及沙场一醉。」她接过纸条,看了看,
又写:「何以解忧?」我回:「唯有杜康。」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引得众人侧目。
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,她拉着我溜出了诗会,跑到一家街边小酒馆,
豪气干云地点了两坛最烈的烧刀子。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,聊了很多话。她说她羡慕我,
可以仗剑走天涯,看遍山河。我说我羡慕她,可以安居一隅,坐拥风花雪月。酒意上头,
我看着她被酒气染得微醺的脸颊,忽然很想伸手,拂去她鬓边的一缕乱发。但我终究是没动。
我是镇北将军,她是靖南王之女。我们之间,隔着君臣,隔着南北,隔着太多东西。
可有些东西,越是克制,越是疯长。在我敏锐的军人直觉里,靖南王府处处透着不对劲。
王府的仪仗、器物,多有逾制之处。萧衍在与我谈及天下大势时,
言语间对朝廷的轻蔑与对自身实力的自负,几乎毫不掩饰。他的野心,已是司马昭之心。
我心中不安,寻了个机会,委婉地提醒萧雪凝。那是在一片茶园里,我们品着新采的春茶。
「郡主可知,这世上最好的茶,不是最名贵的,而是最合时宜的。」我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,
缓缓开口,「春茶虽好,过了时令,便失了味道。做人,也是一个道理。」她冰雪聪明,
立刻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。她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,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。
「将军……是在说我父亲?」我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她。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恐慌与茫然。「我……我不知道。」她低下头,
声音细若蚊蚋,「父亲的事,我从不敢多问。」那一刻,我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保护欲。
我想把她从这个巨大的、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上拉开,带她去一个只有风花雪月的地方。
可我不能。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。北境军情紧急,我必须立刻归队。临行前夜,
我约她在初见时的后花园相见。月色依旧,只是人心已乱。我们相对无言,
沉默在夜色中蔓延。「我要走了。」最终,还是我先开了口。「嗯。」她应了一声,
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。我从怀中取下那枚玄铁扳指,塞进她的手里。扳指冰冷坚硬,
上面还带着我的体温。「这个,你拿着。」我的声音有些干涩,「它很硬,能挡刀。
危急关头,或许能救你一命。」她紧紧攥着扳指,泪水终于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。
她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,递给我。那是一块极为柔软的丝帕,
上面用银线绣着四个字——山河无恙。针脚细密,看得出是用了心的。
「我没什么能送给将军的。」她哽咽着说,「只盼将军此去,武运昌隆,
也盼这天下……山河无恙。」「山河无恙……」我摩挲着那四个字,心中百感交集。
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,终究是没忍住,伸手将她揽入怀中。她的身体很瘦小,
在我怀里微微颤抖。我能闻到她发间清雅的兰花香气,
能感觉到她滴落在我胸前衣襟上的滚烫泪水。「等我。」我在她耳边低声说,「等我回来。」
这是我,镇北将军沈擎,此生唯一一次,对一个女人许下承诺。
---2萧雪凝视角我叫萧雪凝。他们叫我昭阳郡主,南疆的明珠。可我知道,
我只是一只被养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。我的父亲,靖南王萧衍,是那个手握鸟笼的人。
他给我最好的衣食,最广博的书籍,最名贵的古琴,却唯独不给我自由。我弹《广陵散》,
是因为我心中也藏着一个聂政。我想刺穿这虚伪的和平,这锦绣的牢笼。可我不敢。
直到我遇见沈擎。他是第一个听懂我琴音的人。他的眼睛像北疆的寒潭,深不见底,
却又藏着星光。他说兵法与音律相通时,我感觉自己沉寂了十六年的心,
第一次被真正地看见。与他相处的日子,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时光。我第一次知道,
原来一个男人的肩膀可以那么宽阔,能扛起家国,也能……让我想要依靠。他教我看风向,
我教他品新茶。我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,却又无比契合。我知道父亲想拉拢他,利用他。
我厌恶这一切,却又贪恋着他陪在我身边的每一刻。当他提醒我「月满则亏」时,
我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。我不是不知道父亲的野心。那座王府里,处处都是龙袍的影子。
父亲看我的眼神,是慈爱,也是在看一件他最珍贵的、可以用来交换天下的***。
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。沈擎要走的那晚,我哭得不能自已。
他把那枚带着他体温的玄铁扳指塞给我,说能救我一命。我把绣着「山河无恙」的丝帕给他。
我既盼他守护的山河无恙,也盼他能明白,我的心,也愿为他一人无恙。他抱住我,
在我耳边说:「等我。」我信了。我攥着那枚冰冷的扳指,在无数个夜里,
靠着这两个字取暖。我等他回来,带我走。可是,我等来的,不是他,
而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叛乱。父亲以「清君侧」为名,起兵了。整个南疆都疯了。
曾经温文尔雅的官员换上戎装,曾经歌舞升平的王府变成了杀气腾腾的指挥所。
我被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,一步都不能踏出。那天,父亲来到我的房间,
他穿着一身我不认识的、绣着蟠龙的王袍,看上去威严又陌生。「雪凝,沈擎那小子,
给你来信了。」他将一封信丢在桌上。我扑过去,颤抖着手打开。是沈擎的字迹,苍劲有力,
一如其人。信上只有三句话。「王府一别,已有三载。南疆之事,你可知情?」「此番兵戎,
可是你愿?」「若城破,卿当如何自处?盼复。」我的眼泪瞬间涌出。他没有质问,
没有责备,他只是在担心我。「父亲,我们收手吧!我们斗不过朝廷的!」我跪下来,
拉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,「女儿什么都不要,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!」父亲冷漠地看着我,
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「平安?在这世道,只有坐上那个位子,才是真正的平安。」
他拂开我的手,「你是我萧衍的女儿,别让我失望。」他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,
笔迹模仿得与我的有七八分像。「把这封信,发出去。」我捡起那封信,
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:「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将军保重。」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刀,
插在我的心上。「不!我不要!」我撕心裂肺地尖叫,「你不能这么做!」「由不得你。」
父亲的眼神变得冰冷,他挥了挥手,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走进来,将我死死按住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封伪造的决绝信,被盖上我的私印,由信使送出。我的世界,在那一刻,
彻底崩塌了。我知道,我和沈擎之间,完了。他会怎么想我?
他会以为我默许了父亲的所作所为,他会以为我背叛了我们的誓言。我的心,
痛得像是被人生生撕裂。几天后,朝廷平叛大军压境。主帅的名字,像一道惊雷,
劈在我的头顶——镇北将军,沈擎。果然是他。皇帝好狠的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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