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叫林珂陈默的是《嘘,它们开饭了!》,本的作者是蓝山想旅游最新写的,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,主要讲述了:楼上的嚎哭声和尖叫,像一根冰冷的针,刺破了林珂最后的心理防线。他瘫在地上,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,发出轻微的“咯咯”声。陈默猛地睁开眼,一步跨过来,不是安慰,而是用冰冷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,眼神严厉如刀,无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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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的嚎哭声和尖叫,像一根冰冷的针,刺破了林珂最后的心理防线。他瘫在地上,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,发出轻微的“咯咯”声。
陈默猛地睁开眼,一步跨过来,不是安慰,而是用冰冷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,眼神严厉如刀,无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:“控制住!你想把我们也害死吗?”
林珂被他眼中那混合着警告和生存意志的光芒震慑住,强行吞咽下喉咙里的恐惧,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。楼上的声音还在继续,李阿姨的哭喊声越来越远,似乎被拖向了某个方向,夹杂着那种湿滑的爬行声和孩童诡异的哼唱,最终,一切重归死寂。
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沉重的死寂。
陈默松开了手,指了指浴室,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做了一个冲洗的动作。林珂明白,是让他去用冷水洗脸,清醒一下。他自己则走到窗边,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,警惕地向外望去。外面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夜色,这栋公寓像一座被遗忘在时间之外的孤岛。
林珂从浴室出来时,脸上挂着水珠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强行压下的镇定。他拿起速写本,写道:“她……死了?”
陈默走回来,看了一眼,面无表情地写下:“嗯。规则就是规则。”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轻响,像命运的判笔。
“我们……怎么办?”林珂感觉自己的问题很蠢,但他需要抓住点什么。
陈默在本子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公寓楼层示意图,在他们这一层和楼上李阿姨的房间位置打了叉。然后写道:“活下去。学习,适应。晚上待在自己房间,绝对安静。白天可以有限活动,搜寻物资。这栋楼里,不止我们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了至关重要的一句:“记住,在这里,最危险的,有时候不是‘它们’,而是活人。”
这句话像一块冰,砸在林珂心口。
“为什么?”
“资源有限,恐惧无限。”陈默的回答简洁而残酷。
第二天清晨,一丝灰白的光线透过肮脏的窗玻璃渗进房间。林珂几乎一夜未眠,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。陈默却似乎休息得不错,至少表面上看不出疲惫。
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墙壁,示意林珂跟上。两人像幽灵一样滑出房门,陈默用一套复杂的手势示意林珂跟随他的脚步,模仿他的动作——脚尖先落地,重心缓慢转移,利用地毯(尽管很旧)的边缘行走。
他们无声地穿过走廊,来到同一层另一侧的一扇门前。陈默有节奏地、极轻地叩响了门,三长两短。
门开了一条缝,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。是王先生,那个之前林珂在搬来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精英男。他看起来比昨天憔悴了些,西装依旧笔挺,但领带松开了,眼神里的精明被一种更深沉的戒备取代。他打量了一下陈默和林珂,尤其是多看了林珂几眼,才侧身让他们进去。
这个房间比林珂那间稍大,客厅中央的茶几上,已经摆着几样东西:几个过期的罐头,半瓶矿泉水,还有几包压缩饼干。一个看起来有些懦弱的中年男人(林珂记得他姓赵)缩在角落的沙发上,看到他们进来,只是抬了抬眼皮。
没有寒暄,没有客套。生存面前,一切社交礼仪都显得多余而可笑。
陈默率先在茶几旁的地毯上坐下,其他人也默默围坐过来。交流开始了,但不是用语言。
王先生推了推金丝眼镜,先伸出手指,点了点那几个罐头,然后伸出两根手指,又指了指自己。意思是,他找到了两个罐头,应该多分。
林珂内心立刻吐槽:“这他妈是无声的拍卖会吗?”但他学乖了,没表现出来。
陈默面无表情地摇头,伸出手指,先指了指罐头,然后在每个人面前虚点一下,最后指向压缩饼干,同样平均分配。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王先生皱了皱眉,显然不满。他用手指做出一个“行走”和“搜寻”的动作,然后又指了指自己,意在强调他外出搜寻承担了更大风险。
缩在角落的老赵怯生生地举手,然后指了指矿泉水,又摆了摆手,表示自己没找到水,但似乎默许了平均分配。
林珂看着这场无声的博弈,感觉荒诞又心惊。他意识到,陈默昨晚说的“活人更危险”是什么意思。在这种极端环境下,自私是本能,如何平衡这种本能,维持脆弱的同盟,是一门残酷的学问。
他想了想,从自己的口袋里(陈默之前提醒他随身带点东西)掏出了一小包未开封的火腿肠——这是他最后的“私藏”。他放在桌上,然后指了指,又摊开手,表示愿意共享。
一瞬间,他感觉其他三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包火腿肠上。王先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计算,老赵是纯粹的渴望,而陈默,则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因为这个举动,分配方案似乎被默认了。陈默开始极其小心地分割食物。他用一块干净的布垫着,避免罐头与桌面摩擦出声,开启罐头的动作缓慢而稳定,没有丝毫金属碰撞的声响。每一份食物都被精确地分好,推到每个人面前。
轮到喝水时,更是小心翼翼。瓶盖被缓慢旋开,喝水的人用嘴唇紧紧包裹住瓶口,防止吞咽声过大。林珂学着他们的样子,感觉自己不是在喝水,而是在进行某种神圣而危险的仪式。
就在王先生伸手去拿他那份罐头时,意外发生了。
他的袖口可能挂到了茶几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饰物(也许是之前住户留下的),那是一个小小的、陶瓷做的烟灰缸。
时间仿佛瞬间慢放。
林珂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色的陶瓷小物件被带动,摇晃了一下,然后向着光滑的茶几表面倾倒。
“不!”林珂在心里狂喊。
王先生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,瞳孔急剧收缩。老赵惊恐地捂住了嘴。陈默的反应最快,他的身体几乎在烟灰缸开始倾斜的同时就动了,但不是去接——距离太远,动作太大可能制造更大噪音——他的目光如同闪电般扫视全场,最终定格在坐在旁边的李阿姨空出来的位置——她之前常坐的那个柔软的沙发垫上。
就在烟灰缸即将与玻璃茶几表面发生清脆碰撞的前一刹那,坐在旁边的老赵,那个一直显得很懦弱的男人,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解救意识。他不是用手去接(手可能会拍打出声音),而是猛地侧身,用自己的整个上半身,特别是他那有些微胖的、柔软的腹部,重重地“垫”向了那个下落的烟灰缸!
“噗。”
一声极其沉闷的、被血肉和衣物吸收了的撞击声。
烟灰缸陷进了老赵的肚子上,他痛得闷哼一声,脸憋成了猪肝色,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,但他死死咬住嘴唇,没让任何声音泄出。
整个世界都静止了。
所有人都维持着之前的姿势,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停止了。耳朵像雷达一样竖起,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和谐的振动。
一秒,两秒,三秒……
寂静。只有老赵压抑的、痛苦的喘息声,和他额头上滚落的冷汗滴在地毯上的微弱声响。
什么都没有发生。没有咀嚼声,没有爬行声,没有幻象。
危机,在千钧一发之际,被一个看似最不可能的人,用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方式,化解了。
王先生第一个反应过来,他迅速伸手,用颤抖的手指将老赵肚子上的烟灰缸轻轻拿起,放在地毯上,然后对老赵投去一个复杂无比的眼神,里面有后怕,有一丝感激,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看穿自私后的狼狈和恼怒。
陈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他对老赵点了点头,眼神里多了一丝认可。然后,他看向惊魂未定的林珂,用口型无声地说:
“看、见、了、吗?”
“这、就、是、生、存。”
林珂看着痛苦蜷缩的老赵,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王先生,看着冷静得近乎冷酷的陈默。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比楼下血案更直观、更震撼的“教学”。
恐惧不再抽象,它具体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,具体到每一次资源的分配,具体到人性在求生欲下的每一次闪烁。
他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小块压缩饼干,放进嘴里,用唾液慢慢湿润,无声地咀嚼。
味道像木头,混杂着绝望和一丝……刚刚萌芽的、冰冷的决心。
他的脱口秀舞台,彻底崩塌了。现在,他是这座无声角斗场里,一个蹒跚学步的新人。
而角斗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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