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纪念日的惊喜2024年5月20日，下午四点四十七。

林辰的指尖在衬衫第三颗纽扣上顿了顿，

镜中男人的笑纹里裹着藏不住的雀跃——左手腕那块银质机械表的指针刚跳过“47”，

表壳内侧刻的“晚晚赠”三个字，在暖光下泛着细弱的光。

这是他和苏晚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，指针每跳一下，都像在敲着倒计时的鼓点。

客厅的照片墙被串灯缠成了银河，最中间那张民政局门口的合影里，苏晚踮着脚吻他，

发梢扫过他的下巴，痒得他至今记得。餐桌上的抹茶慕斯还带着冰碴，

巧克力写的“三周年快乐”边缘泛着油光，

是他今早守在蛋糕店现做的；19年份的勃艮第斜倚在冰桶里，

瓶塞处凝着水珠——那是苏晚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塞过来的，

“替我陪她过每一个纪念日”的嘱托，和瓶身的凉意一起渗进掌心。厨房的保温罩下，

香煎鹅肝的焦香混着黑松露意面的奶油香钻出来，这是苏晚念了半个月的“庆生菜”。

林辰摸出手机，屏幕亮着“距离晚下班还有13分钟”的备忘录。

他刚转身要去泡蜂蜜水——苏晚每次加班都要喝温的，

蜂蜜得用40度的水冲才不酸——这时手机就炸响起来，屏幕上“晚晚”两个字跳得欢快，

像极了她平时扑过来抱他的样子。手机**突然炸响，屏幕上跳动着“晚晚”两个字，

林辰笑着接起：“老婆，下班了吗？我都准备好了——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裹着风，

键盘敲击声像冰雹似的砸过来：“阿辰，临时来个急项目，得加班……可能要到后半夜。

”苏晚的呼吸带着喘，尾音发颤，像是跑着接的电话。林辰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，

随即压下失落：“没事，工作要紧，我把菜温着，等你回来。”“我等你。

”林辰把“本来想给你惊喜”咽了回去，听见电话那头“吧嗒”一声挂了线。

他握着手机站在原地，串灯突然闪了三下，照片墙的光影晃了晃，

苏晚的笑容在明暗中忽隐忽现。蜂蜜水刚冲好，杯壁上的水珠还没滴下来，手机就叮咚一声，

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，预览图里的色块刺得他眼睛发疼。他几乎是手指抽搐着点开的。

三张照片，背景是陌生的米白色墙纸，苏晚躺在铺着灰格床单的床上，

穿的黑色蕾丝内衣缀着细钻，肩带滑到胳膊肘，姿态是他从未见过的妩媚。

更让他浑身血液凝固的是床脚——一团揉皱的卫生纸，半截黑色皮带搭在地板上，

皮带扣是银色的骷髅头，和他们家所有的配饰都格格不入。林辰的指腹在屏幕上搓得发白，

放大的照片里，苏晚的睫毛垂着，眼神迷离。

他比谁都清楚苏晚的喜好：内衣永远是纯棉的浅色系，

说蕾丝扎皮肤；去年他开玩笑递过一件黑色蕾丝睡裙，她红着脸把裙子扔到沙发上，

掐着他的胳膊说“林辰你流氓，打死都**”。可照片里的人，

穿着比那件睡裙更暴露的款式，在陌生的房间里，摆着他只在垃圾广告里见过的姿势。

求婚那天的风突然吹进脑海。他在苏晚公司楼下摆了99朵白玫瑰，

心形蜡烛被夜风卷得火苗乱晃，紧张得领带都系歪了。苏晚抱着文件跑出来，

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，看到他的瞬间，文件夹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

眼泪砸在他的衬衫第二颗纽扣上，和今天的蜂蜜水一样，带着温温的凉意。“我愿意。

”三个字是哽咽着说的，她攥着他的手，指节都泛白，连对视都要红着脸躲开。那样的苏晚，

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照片里？林辰猛地甩了甩头，指尖抖着拨通苏晚的电话。

忙音像钝刀子割着耳朵，一下，两下，三下——他盯着照片里的黑色皮带，

突然想起苏晚早上出门穿的是米色帆布鞋，可照片里她光脚踩在地板上，

脚踝处没有平时戴的红绳。他又打，还是忙音，手机屏幕在手里烫得像块烙铁。

江月的号码跳出来时，他几乎是吼着问的：“江月！苏晚在不在你那儿？！”“江月，

晚晚在你那儿吗？”林辰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江月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，

随即拔高：“晚晚？她下午四点就走了啊！我们部门今天根本没加班，原定的聚餐都取消了，

我临走前还跟她吐槽外卖难吃呢！”“没加班？”林辰的耳膜“嗡”的一声，

像有根针扎进脑子里。他看着桌上温着的鹅肝，油脂已经凝固成了白色，

“她跟我说……临时有急项目。”“不可能啊，今天部门聚餐都取消了，就是因为没人加班。

”江月顿了顿，“辰哥，出什么事了？”江月的话还没说完，

手机突然震得手麻——是苏晚的来电。林辰接气的瞬间，牙齿咬得腮帮子发疼：“苏晚！

你在哪？江月说你们根本没加班！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？！”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杂，

像是在马路边，苏晚的声音带着懵：“照片？什么照片？阿辰你别急，我这边车太多，

信号不好——”“别装了！”林辰把手机贴得更近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，

“陌生号码发的彩信！你穿黑色蕾丝内衣，在陌生的卧室里！床脚还有皮带和卫生纸！

”“黑色蕾丝？我根本没有那种衣服！”苏晚的声音急得发颤，带着哭腔，“阿辰，

你肯定是被人骗了！我现在真的有急事，等我回去跟你当面说，好不好？”“你在哪？

我现在去找你！”“你在哪？我现在去找你！”林辰吼道。“我在……”苏晚的话刚出口，

突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，紧接着是她的惊呼声，“小心！”——手机“咔嗒”一声断了线。

林辰再拨过去，只剩冰冷的“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。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，引擎发动时，

后视镜里的串灯还在闪，像苏晚哭红的眼睛。他沿着苏晚公司到家里的路线绕了三圈，

加油站、便利店，甚至她平时不爱去的步行街都找了。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无一人，

只有他的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。副驾驶上放着苏晚昨天落下的发圈，

粉色的草莓装饰已经磨得起毛，他捏在手里，冰凉的塑料硌得掌心发疼。

那些照片、谎言、突然挂断的电话，像三根毒刺扎进心里，每呼吸一次，

都带着钝痛——他必须找到苏晚，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第二天早上七点，

林辰拖着沾着露水的鞋底回到家，一眼就看到了玄关处的白色运动鞋——是苏晚的，

鞋尖沾着褐色的泥土，鞋带系得歪歪扭扭。他冲进客厅时，苏晚正蜷缩在沙发上，

盖着他的灰色外套，脸色白得像墙上的乳胶漆，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深，

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。第二天早上七点，林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，刚打开门，

就看到玄关处放着一双粘着泥土的白色运动鞋——是苏晚的。他猛地冲进客厅，

苏晚正蜷缩在沙发上睡觉，脸色苍白，眼下带着明显的乌青。

沙发腿擦过地板的声音惊醒了她，苏晚抬头看见他，瞳孔猛地一缩，

慌乱地把外套往身上裹了裹，起身时踉跄了一下：“阿辰，你一整晚没回来？

我……”“我去哪不重要。”林辰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，“你去哪了？照片的事，

今天必须说清楚。”苏晚咬着下唇，指尖捏得外套起了皱，她往前挪了半步，想碰他的胳膊，

又在半空中停住：“昨天我去帮一个朋友……照片真的是误会，是有人P的，

我——”手机突然尖叫起来，屏幕上“张姐”两个字像警钟。苏晚的脸瞬间白了，

看了眼林辰，又飞快地移开视线，抓起手机往阳台跑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张姐，怎么了？

……好，我马上到！”她冲回来抓包时，林辰拦在门口，眼神冷得像冰：“又是工作？

”“是张姐的孩子突发高烧，没人照顾！”苏晚急得眼眶发红，伸手推他的胳膊，“阿辰，

我知道你不信我，但这次是真的！等我回来，我把所有证据都给你看，好不好？”林辰没动，

看着她额前的碎发沾着汗，想起照片里她迷离的眼神，心又硬了几分。

苏晚趁机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，鞋都没穿好就冲出门，防盗门“砰”地关上，

震得墙上的照片晃了晃。林辰抓起车钥匙追出去时，苏晚的车刚拐过路口。

他踩着油门跟上去，看着那辆白色的车越开越偏，

最后拐进了城郊的老旧小区——这里墙皮斑驳，垃圾桶旁堆着发霉的纸箱，

和他们住的小区截然不同。苏晚停好车，拎着一个保温桶往单元楼跑，林辰躲在树后，

看着她进了302室，门口摆着一双男士运动鞋，尺码和他的差不多，

鞋边沾着和她鞋底一样的泥土。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，林辰摸着墙往上走，

三楼传来男人的声音：“小晚，乐乐刚才又哭着要妈妈。”紧接着是苏晚的柔声：“没事，

我带了粥，喂他吃点就好。”他攥着拳头蹲在拐角，指甲嵌进掌心，直到听见开门声，

才急忙躲进阴影里。苏晚出来时，保温桶空了，她揉着腰，脸色比刚才更差，

鬓角的汗把头发粘在了脸上。林辰跟在她后面到了超市，看着她在婴儿区挑奶粉，

手指在“三段”“四段”的字样上犹豫，最后拿了两罐最贵的；蔬菜区里，

她挑了山药和胡萝卜，是他知道的“养胃菜”。收银台排队时，她掏出手机付款，

屏幕亮着的瞬间，林辰看见壁纸还是他们的结婚照——可这又能说明什么？照片里的她，

不也穿着陌生的内衣吗？他坐在车里，看着苏晚拎着两大袋东西往小区走，

脑子里乱成一团：那个叫“乐乐”的孩子是谁？男人和她是什么关系？照片的背景，

会不会就是302室的卧室？下午三点，苏晚的车刚进小区，林辰就堵在了车库门口。

他抢过她手里的袋子，山药滚在地上，他踩着袋子问：“城郊小区的男人是谁？孩子是谁？

你买婴儿用品给谁？”苏晚的脸白了，蹲下去捡山药时，

指尖抖得厉害：“是我远房表姐的丈夫，表姐上个月生了乐乐，大出血后身体一直不好，

表姐夫要打工，我帮着照顾几天。”“远房表姐？”林辰嗤笑一声，“我们结婚三年，

你从来没提过有这么个表姐。”“是我妈那边的亲戚，以前住得远，很少来往。

”苏晚从包里翻出手机，相册里翻出一张合影——穿病号服的女人抱着婴儿，

和苏晚眉眼有几分像，“这是表姐和乐乐，上周我才知道她出事了。

”林辰盯着照片看了半分钟，女人的病号服上写着“市一院”，可他昨天才去过市一院，

根本没听说有这个病人。他把手机扔给她：“照片的事呢？别告诉我，也是你表姐逼你拍的。

”“照片真的是P的，我找到那个发彩信的号码……”苏晚的话没说完，手机就炸响了，

来电显示是“市一院急诊”。她接起的瞬间，脸色骤变：“什么？表姐又大出血？好，

我马上到！”她抓过包就要跑，林辰抓住她的手腕，却被她挣开：“阿辰，人命关天！

等我回来，我把表姐的病历给你看！”林辰站在车库里，山药还躺在地上，表皮磕出了印子。

他去了市一院急诊，报了苏晚说的“表姐”名字，护士查了半天摇着头：“没有这个病人，

昨天全天急诊都没有产后大出血的。”他又开车去了城郊小区，302室的门紧锁着，

邻居说“这家人上周就搬走了”。林辰靠在墙上，看着楼道里的小广告，

突然觉得浑身发冷——苏晚在撒谎，彻头彻尾地撒谎。接下来三天，

苏晚每天都是凌晨才回来，身上带着消毒水的味道，倒在沙发上就能睡着。

林辰问过三次照片的事，第一次她被医院电话打断，第二次表姐夫发来“乐乐发烧”的消息，

第三次她刚开口，就被催着去送东西。他偷偷查了苏晚的通话记录，

和“表姐夫”的通话每天有十几通，可他打过去，永远是关机。疑窦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，

越收越紧。第五天晚上，苏晚回来时，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——不是她常用的柑橘香，

是种甜腻的玫瑰香。林辰坐在黑暗里，看着她换鞋的影子，

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：“去哪了？”“客户的晚宴，要陪酒。”苏晚的声音带着疲惫，

解开衬衫纽扣时，林辰看见她锁骨处有个淡淡的红印。“香水是客户助理蹭到的，我去洗澡。

”她拿着睡衣进了浴室，水流声响起时，林辰听见她压抑的咳嗽声。林辰站在浴室门口，

听着水流声里混着的咳嗽，心像被揪了一下——可转念想起照片和谎言，又硬起心肠。

他打开苏晚的手机壳，里面还放着他们的情侣贴纸，他把微型***塞进去时，

指尖蹭到了贴纸的边角，磨得慌。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，可他太想知道真相了，

哪怕真相是他最不愿接受的那个。

第三章***里的红标与第二次断裂***的APP刚打开，

小红点就停在了市中心的“漫咖啡”。林辰抓起车钥匙就冲，四十分钟后，

他在靠窗的位置看见了苏晚——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，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，

头发梳成了低马尾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。对面坐着个穿西装的男人，戴金丝眼镜，

手里捏着文件，说话时微微前倾身体，姿态亲昵。***安装后的第一天，

林辰打开手机上的追踪APP，看着苏晚的位置不断移动。早上八点，

苏晚的位置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，林辰立刻开车赶过去。他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看到了苏晚，

她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，穿着西装，看起来很斯文。两人聊得很投入，

苏晚还时不时地笑，那笑容是林辰最近很少见到的。林辰躲在柱子后，手机举着拍照，

指尖抖得厉害。男人递过一个信封，苏晚接过时，指尖碰了碰男人的手背，

然后把信封放进了包里。他听见男人说“照片”“保密”“钱”，

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耳朵。就在他要冲过去时，男人站起来，

拍了拍苏晚的肩膀：“后续我再联系你。”然后转身走了。林辰把照片摔在苏晚面前，

咖啡杯被震得晃了晃，褐色的液体溅到了桌布上：“他是谁？信封里是什么？

你们聊的‘照片’‘钱’是什么意思？”苏晚的脸瞬间白了，抓起包要藏，却被林辰按住。

她的手指冰凉，眼神慌乱：“阿辰，你听我解释，他是……”“他是给你钱拍艳照的人，

对不对？”林辰的声音拔高，邻桌的人都看了过来，“苏晚，你缺钱可以跟我说，

为什么要做这种事？！”“不是的！你别胡说！”苏晚急得快哭了，伸手要拉他，

手机却突然响了，是江月的号，背景音里全是哭腔：“晚晚！阿姨急性阑尾炎，进手术室了！

你快来！”苏晚的脸瞬间没了血色，抓起包就跑：“阿辰，我妈出事了！等我回来跟你说！

”林辰看着她慌不择路的样子，心里的怒火突然灭了——苏晚和她***感情，

他比谁都清楚，当年她妈住院，她守了三天三夜，眼睛都熬肿了。

他追上去：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手术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，苏晚坐在长椅上，

手指攥着病历本，指节泛白。林辰递过温水，她喝的时候，手都在抖。灯灭的时候，

医生说“手术很成功”，苏晚腿一软，靠在他肩膀上哭了，

眼泪把他的衬衫浸湿了一大片：“阿辰，幸好有你。”林辰拍着她的背，

心里的疑虑又开始动摇。苏晚哭得那么伤心，不像是装的。可咖啡馆里的男人，

还有那些模糊的对话，又让他无法完全相信。他想说什么，可看着苏晚疲惫的脸，

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接下来的几天，两人都在医院照顾苏晚的妈妈，

林辰再也没提咖啡馆的事，苏晚也像是忘了一样，没有主动解释。直到苏晚的妈妈出院那天，

林辰以为苏晚终于要跟他解释了，可刚走出医院大门，就看到那个咖啡馆的男人等在门口。

男人走到苏晚面前，递过来一个信封：“小晚，这是之前说好的钱，你收下。

”林辰的眼睛瞬间红了，他一把推开男人，抓住苏晚的手腕：“苏晚！你真的拿了他的钱！

你到底做了什么？！”“阿辰，你别激动，这钱是——”苏晚急得快哭了，

想把信封递给林辰，“你看，这不是你想的那样——”就在这时，苏晚的手机响了，

是***打来的。苏晚接起电话，脸色骤变：“什么？表姐夫因为打架被抓了？好，

我马上过去！”挂了电话，她对林辰说：“阿辰，表姐夫出事了，我得去***一趟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