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沉，再见。”

我对着火光轻声说，眼泪却砸到火光中。

这时，手机震动，陆沉发来短信——

【小禾，今晚医院临时有台手术，不回来了，你自己好好吃饭。】

我攥紧手机，没有回复。

经纪人陈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，她语气歉疚：“小禾，我儿子发烧了，我得赶紧到医院去。但是买你画的那个人也催得急，今晚就要把画送过去。”

“你看你方便送过去吗？地址我发你。”

我看着地上还没燃尽的灰烬，轻声答应：“好。”

熄灭了火后，我就去画廊拿了画，然后按照陈姐发的地址开车过去。

到买家门口，我抱着画敲响了门。

里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。

“阿沉，帮我开一下门，应该是我买的画到了。”

我怔在原地，还没反应过来她喊的“阿沉”是哪两个字，门就开了。

而陆沉站在门后，一副居家打扮。

四目相对，陆沉愣在了原地。

死寂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。

等陆沉回过神来刚想说什么时，里屋先逼近了一道脚步声。

穿着米白睡裙的周书锦走了出来，瞥见我怀里的画，她笑弯了眼：“果然是我的画，阿沉，怎么不让人进来？”

“这位小姐，谢谢你这么晚送来，进来我给你倒杯水吧。”

原来买这幅画的人是周书锦。

“不用了，画送到，我就先走了。”我摇了摇头，把画递过去，就转身离开。

陆沉忽然出声：“等等……”

我没回头，径直走进电梯。

电梯门合上的那瞬间，我才靠着冰冷的厢壁，松开了掐破了皮的手。

一个小时前给我发消息说今天医院加班的陆沉。

现在却出现在周书锦的房间。

他们今晚在干什么？

我出现之前，他们在干什么？

我脑中思绪万千，不敢停步，一直快走。

然而刚走到小区外面，周书锦却从后面追了上来。

“小姐等等，你忘拿签收单了。”

我接过签收单，嗓子干得有些发紧：“谢谢。”

“对了，我能不能问你一句……你为什么想要买那幅画？”

周书锦笑了笑：“因为我觉得画上的背影很像我的初恋，也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