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老师,这就是你说的惊喜?”“为了庆祝结婚纪念日,你特地为你先生准备的?!
”台下千人阶梯教室里,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。我站在讲台上,
看着投影幕布上那封红底黑字的“认罪书”,大脑一片空白。那不是我的课件。
上面每一个字,都在控诉我的丈夫周斯年,是如何婚内出轨,如何与她花前月下,
又是如何许诺她,要尽快和我离婚。落款是一个陌生的名字,苏晚。
而最刺眼的一句是:“周太太,你占着他的时间太久了,我们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,
求你成全。”“轰”的一声,全场炸开了锅。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我的脸猛拍,
学生们的议论声、校领导的呵斥声、还有我那个好婆婆尖锐的叫骂声,混成一团,
几乎要将我吞噬。1我叫林溪,是江城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。今天是我一年一度的公开课,
也是我和丈夫周斯年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。台下坐着的,除了上千名学生,
还有特意从京城赶来的教育界泰斗,以及江城各大媒体。这场公开课,
将决定我能否破格评上正教授。我准备了整整三个月。可现在,一切都毁了。投影幕布上,
那封言辞恳切的“认罪书”像一个巨大的巴掌,狠狠甩在我的脸上。“林溪!
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!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校长气得浑身发抖,
指着我的鼻子质问。我最好的闺蜜,同时也是我的助教,沈月,拿着我的保温杯冲上台,
挡在我面前。“大家冷静一下!这里面肯定有误会!有人在恶意陷害林老师!
”她试图安抚骚动的人群,可收效甚微。学生们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。
一个我曾经批评过论文抄袭的男生,高高举着手机,喊得最大声:“误会?
我看是家丑外扬了吧!林老师,你老公都把人肚子搞大了,你还在这儿装什么受害者?
”另一个女声尖锐地附和:“就是啊!自己留不住男人,还有脸开讲座?
教我们怎么经营失败的婚姻吗?”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。我攥紧了拳头,
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我看向台下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。那里,坐着我的婆婆,张琴。
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暴怒,反而一脸看好戏的得意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她身边,是周斯年的堂弟,周浩。周浩正低着头,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敲打着什么,
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。我的心,一寸寸冷了下去。是他们。U盘是我早上出门前,
亲手交给周浩,让他帮忙带到学校的。他说我的车被婆婆开走了,他正好顺路,
可以载我一程。一路上,他殷勤地给我递水,陪我聊天,分散我的注意力。原来,
从那个时候起,他们就已经布好了局,就等我跳进来。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不能慌,林溪。越是这种时候,越要冷静。我拿起话筒,声音不大,
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阶梯教室。“安静。”喧闹的会场奇迹般地安静了一瞬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我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或好奇、或幸灾乐祸的脸,缓缓开口。
“首先,感谢这位‘苏晚’**,用这么特别的方式,让我看清了我丈夫的真面目。
”“其次,关于这件事的真伪,我会报警处理。我相信警方会给我一个公道,
也会给所有关心这件事的人一个交代。”“最后,”我的目光越过人群,
直直地落在婆婆张琴的脸上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这场公开课的主题,
是《古典园林中的空间叙事》。现在,请允许我占用大家五分钟,讲一个与‘空间’有关的,
我自己的故事。”张琴的脸色微微一变。我没有理会她,
自顾自地说道:“我名下有一处祖宅,位于城西的荷花里,是一座三进的清代老宅子。
我外公去世前,将它留给了我。”台下一片哗然。荷花里的宅子,
在江城是出了名的寸土寸金。那一片的老宅,每一座都价值不菲,更别提是三进的大宅院。
“我嫁给周斯年的时候,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。因为我外公说过,人心易变,
要给自己留条后路。”“三年来,我自问作为妻子,作为儿媳,恪尽职守,问心无愧。
我拿着自己微薄的工资,补贴家用,照顾他身体不好的母亲,
甚至还要帮他还他弟弟欠下的赌债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,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。
“周斯年不止一次对我说,林溪,我们家欠你的太多了,这辈子都还不清。
等以后我们有钱了,一定给你买最大的房子,最好的车。”“现在看来,
他确实在努力‘挣钱’,只不过,是用一种我无法接受的方式。”我看着屏幕上那封信,
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这位苏晚**,既然你这么想要周斯年,那好,我成全你。这个男人,
我不要了。”“还有,”我转向张琴,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,“婆婆,从今天起,
您就不是我婆婆了。以后您看病吃药,还有您宝贝小儿子的赌债,都请找您的好大儿,
周斯年。我林溪,恕不奉陪。”说完,我将话筒重重地放在讲台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,我拿起我的包,挺直脊背,一步一步走下讲台。沈月快步跟上我,
担忧地扶住我的胳膊:“溪溪,你……”我冲她摇了摇头,示意自己没事。走到张琴面前时,
我停下脚步。她抬头看我,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。我俯下身,
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:“忘了告诉您,荷花里那片区,马上要整体拆迁了。
按照最新的补偿方案,我那座宅子,大概值九位数。”张琴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。
我满意地看着她脸上血色褪尽,直起身,踩着高跟鞋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阶梯教室。
身后的喧嚣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墙隔绝。阳光刺眼。我眯了眯眼,掏出手机,
拨通了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。电话很快被接通,那边传来一个清朗温和的男声:“喂?
哪位?”“陆律师,”我开口,声音干涩沙哑,“是我,林溪。”“我想跟你咨询一下,
离婚,以及……起诉重婚罪的相关事宜。”2.走出教学楼,阳光猛地刺过来,
晃得我眼睛生疼。沈月紧紧跟在我身边,一脸担忧:“溪溪,你还好吗?要不要去我家坐坐?
”我摇摇头,掏出手机,屏幕上跳出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消息提醒,几乎全是周斯年的。
我直接关机,世界瞬间清净了。“我没事,”我看向沈月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“月月,
谢谢你。今天这事,可能会连累你……”“说什么傻话呢!”沈月打断我,眼圈泛红,
“我们是最好的朋友!这个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?再说,这根本不是你的错!
是周斯年那个渣男和他们一家子极品!”她气得直跺脚,
“我早就看出来他们一家不是好东西了!你那个婆婆,整天阴阳怪气的。还有那个小叔子,
纯粹就是个无底洞!也就是你脾气好,才忍了他们这么久!”我心头一暖,
拍了拍她的手:“都过去了。”是啊,都过去了。三年的婚姻,像一场荒诞的笑话。
我曾经以为,周斯年的温文尔雅,婆婆的嘘寒问暖,都是真心实意。现在才明白,
那不过是他们为了图谋我的财产,精心编织的骗局。或许,从一开始,
他们看中的就不是我这个人,而是我背后可能存在的价值。只可惜,他们算盘打得再精,
也算不到外公留给我的那座老宅子。那是我的底牌,也是我反击的资本。
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”沈月问我,“真的要离婚吗?”“离,必须离。”我语气坚定,
“不仅要离,我还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,付出代价。”周斯年婚内出轨是事实,
那个叫苏晚的女人怀孕也是事实。公开课上的那场闹剧,虽然让我名誉扫地,
但也等于将他们的罪证公之于众。我手里握着最有利的武器。“走,陪我去个地方。
”我对沈月说。半小时后,我们出现在江城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——“方圆律所”。
接待我的是律所的金牌律师,陆知行。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,戴着金丝边眼镜,
气质儒雅,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。他是我外公的忘年交,
也是我外公遗嘱的执行人。外公去世后,他曾多次联系我,
想把老宅的房产证和相关文件交给我,但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推脱了。那时候,
我沉浸在和周斯年的爱情里,觉得谈钱伤感情。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“林**,好久不见。
”陆知行亲自给我们倒了茶,目光在我略显憔悴的脸上停留了一瞬。“陆律师,好久不见。
”我开门见山,“今天来找您,是想委托您帮我办两件事。”“请讲。”“第一,
我要和周斯年离婚。要求他净身出户。”“第二,我要起诉他和那个叫苏晚的女人,
告他们重婚罪。”陆知行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。“重婚罪?林**,
这可不是小事。你有证据吗?”我将手机开机,调出公开课上那段被无数人录下的视频,
递到他面前。视频里,投影幕布上的“认罪书”清晰可见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,
扎在我心上。陆知行看完视频,脸色变得凝重起来。“这个苏晚,
承认自己和周斯年以夫妻名义同居,并且已经怀孕?”“是。”“他们有固定的住所吗?
”我想了想,忽然想起一件事。周斯年这半年来,总说公司加班,经常夜不归宿。
有一次我给他送饭,无意中看到他车里有一串陌生的钥匙。我当时没多想,现在看来,
那应该就是他和苏晚的“爱巢”。“我需要时间查一下。”我说。“好。”陆知行点点头,
“只要能找到他们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的证据,比如邻居的证词,或者水电费账单之类的,
重婚罪基本就能成立。”“我明白了。”“至于离婚和财产分割……”陆知行看着我,
“周斯年名下有财产吗?”我苦笑一声:“他所有的财产,大概就是我给他买的那辆车,
还有我每个月替他还的信用卡账单。”这三年来,我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开销。
周斯年的工资,除了给他自己买些奢侈品,大部分都用来“孝敬”他妈,
和填他弟弟的窟窿了。“那么,你名下的财产呢?”陆知行问。我沉默片刻,
说道:“除了工资卡里的一些积蓄,就是外公留给我的那套老宅。
”陆知行眼中精光一闪:“荷花里的那套?”“是。”“那就不一样了。”陆知行嘴角微扬,
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,“林**,你外公留给你的,可不仅仅是一套房子。
”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,推到我面前。“这是你外公的遗嘱,
以及老宅的相关文件。你先看看。”我打开牛皮纸袋,里面的东西让我瞬间愣住了。
除了老宅的房产证,还有几份股权**协议,以及一张我从未见过的银行卡。
“这是……”我抬头看向陆知行,满眼不解。“你外公不仅是著名的园林专家,
也是一位很成功的商人。”陆知行解释道,“他早年投资了几家公司,
现在都已经是行业内的龙头企业。这些股份,他全部转到了你的名下。”“至于这张卡,
”他指了指那张黑色的银行卡,“是你外公留给你的遗产,里面的数额,
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。”我颤抖着手,拿起那几份文件。上面的每一个字,都像千斤重担,
压得我喘不过气。原来,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在奋斗。却不知道,
外公早已为我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。而我,却为了一个男人,差点将这一切都葬送。
“林**,”陆知行看着我,语气诚恳,“你外公临终前托付我,
一定要等你真正需要的时候,再把这些东西交给你。他说,人只有在绝境中,
才能看清很多东西。”我鼻子一酸,眼泪再也忍不住,夺眶而出。“我知道了。
”我擦干眼泪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,“陆律师,接下来的事,就拜托您了。”“放心。
”陆知行笑了笑,“方圆律所,从不让客户失望。”3.从律所出来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江城的夜晚,华灯初上,车水马龙。我站在路边,看着眼前陌生的城市,
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沈月陪我吃了一碗面,然后把我送回了我和周斯年的“家”。
那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,首付是我付的,每个月的房贷也是我在还。房产证上,
写的是我和周斯年两个人的名字。打开门,一片狼藉。客厅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,
沙发上、地毯上,到处都是玻璃碎片。周斯年坐在沙发上,头发凌乱,满身酒气,
脚边倒着七八个空酒瓶。看到我回来,他猛地站起来,猩红着眼睛朝我扑过来。“林溪!
你终于肯回来了!你知不知道今天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!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
力气大得惊人。“麻烦?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甩开他的手,“周斯年,你觉得麻烦是我惹的?
”“不是你是谁!”他怒吼道,“要不是你非要搞什么结婚纪念日惊喜,会闹成这样吗?
现在全江城的人都知道我出轨了!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我简直要被他的**气笑了。
“周斯年,你搞清楚,出轨的人是你,不是我。把小三肚子搞大的人是你,不是我。
你应该庆幸,我只是把你的丑事公之于众,而不是直接把你送进监狱。”“你什么意思?
”周斯年脸色一变。“没什么意思。”我懒得跟他废话,
从包里拿出陆知行帮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,扔在他面前,“字签了,我们好聚好散。
”周斯年看清了“离婚协议书”五个大字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了毛。“离婚?
林溪,你休想!我告诉你,我不同意离婚!”他把协议书撕得粉碎,
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一个被全校师生看笑话的女人,还想跟我离婚?
我告诉你,门都没有!这辈子你都别想甩掉我!”“是吗?”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,
忽然觉得有些可悲。我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?“周斯年,你不同意也没关系。
我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。我们法庭上见。”说完,我转身就想走。他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,
将我抵在墙上,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。“林溪,你别逼我!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?
你想离婚,然后独吞这套房子是不是?我告诉你,不可能!这房子有我一半!
你休想一个人占了!”“你的那一半?”我冷笑,“周斯年,你买这套房子出过一分钱吗?
每个月的房贷,哪一分不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?”“那又怎么样!”他理直气壮地吼道,
“房产证上写了我的名字!法律上就有我的一半!你别想抵赖!”看着他这副丑恶的嘴脸,
我连最后一丝情分都消失殆尽。“好,你要房子是吧?可以。”我点点头,“这套房子,
市价五百万。我可以把我那一半折现给你,***十万。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,钱马上到账。
”周斯年愣住了。他没想到我这么爽快。***十万,对他来说,可是一笔天文数字。
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贪婪。“***……你说的是真的?”他有些不相信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我看着他,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,“不过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“什么条件?
”“我要你,还有你那个好妈,好弟弟,一起滚出江城。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。
”周斯年犹豫了。钱他想要,但让他离开江城,他又有些不甘心。毕竟,
这里有他经营多年的人脉和关系。就在这时,门铃响了。周斯年以为是外卖,
不耐烦地去开门。门外站着的,是我的婆婆张琴,和我的小叔子周浩。他们身后,
还跟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。那女人长得有几分清秀,
眉眼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精明和算计。不用猜也知道,她就是那个“苏晚”。看到我,
苏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随即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***肚子,
怯生生地叫了一声:“姐姐……”我差点没吐出来。“谁是你姐姐?”我冷冷地看着她,
“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?”苏晚被我噎得脸色一白,眼泪说来就来。“姐姐,
我知道你恨我。可是,我跟斯年是真心的……我们的孩子,是无辜的啊……”“真心?
”我笑了,“你们的真心,就是建立在背叛和欺骗之上吗?苏**,你的三观,
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”“你!”苏晚气得说不出话。张琴一把将她护在身后,
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开了。“林溪!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!我们周家哪里对不起你了?
斯年不就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吗?你至于这么得理不饶人吗?”“就是!
”周浩也在一旁帮腔,“嫂子,我哥也是一时糊涂。再说了,
晚晚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周家的长孙!你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,也该大度一点!”“长孙?
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周浩,你是不是忘了,你哥现在还是已婚身份。
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,叫私生子。是上不了台面的。”“你敢!”张琴气得跳脚,
“我告诉你林溪,这个婚,你离也得离,不离也得离!我们周家,
只要晚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!至于你,拿着你的东西,赶紧给我滚!”“滚?
”我看着这一家子极品,怒极反笑,“张琴,你搞清楚,这是我的房子!该滚的人,是你们!
”“你的房子?”张琴嗤笑一声,“房产证上写着我儿子的名字,就是我们周家的!
你一个外人,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?”“看来,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。
”我拿出手机,当着他们的面,按下了110。“喂,警察同志吗?我要报警。
有人私闯民宅,还对我进行人身威胁。”张琴的脸色瞬间变了。她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敢报警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疯女人!”警察很快就来了。在了解了情况后,
警察对张琴一家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,并警告他们,如果再敢来骚扰我,就依法拘留。
张琴他们虽然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。临走前,苏晚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怨毒,
仿佛在说:你等着。我毫不在意。一场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4.警察走后,
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。周斯年像一条丧家之犬,瘫坐在沙发上,眼神空洞。刚才那一幕,
显然也让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。他大概没想到,一向温顺隐忍的我,会变得如此强硬。
“林溪,”他沙哑着嗓子开口,“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?”我看着他,觉得有些可笑。
“周斯年,你觉得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?”“有!”他猛地抬头,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,
“我们可以不离婚!我可以跟苏晚断了!只要你不离婚,我什么都答应你!”“断了?
”我反问,“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?打掉吗?”周斯年噎住了。打掉孩子,
他妈第一个不答应。那可是他们周家盼了三年的“长孙”。“孩子……孩子可以生下来,
我们养……”他犹豫着说。我简直要被他的天真气笑了。“周斯年,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?
让我帮你养你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?你是在侮辱我,还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?
”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他急忙解释,“我的意思是,我们可以找个代孕,
就说是我们自己的孩子……”“够了!”我不想再听他这些荒唐的言论,“周斯年,
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。这个婚,我离定了。你签也得签,不签也得签。”“至于这套房子,
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“你想要是吧?行,我可以给你。但是,你必须净身出户。
除了这套背着房贷的房子,你什么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。”周斯年瞳孔一缩。
他以为我说的给他***十万是认真的。现在看来,我根本就是在耍他。“林溪!你敢耍我!
”他怒吼着,再次朝我扑过来。这一次,我早有防备。我侧身躲过,
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,毫不犹豫地朝他头上砸去。“砰”的一声,烟灰缸应声而碎。
周斯年捂着头,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仿佛不认识我一般。
“你……你敢打我?”“打你?”我扔掉手里的半截烟灰缸,冷笑道,“周斯年,
这只是个开始。你如果再敢对我动手动脚,下一次,碎的就不是烟灰缸了。”我的眼神冰冷,
没有一丝温度。周斯年被我镇住了。他捂着流血的额头,一步步后退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我不再理他,转身走进卧室,开始收拾我的东西。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。这个家里,
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我买的。真正属于我的,只有几件衣服,和一些专业书籍。
我把衣服和书装进行李箱,然后从床头柜的暗格里,拿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。里面装的,
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一些首饰。这些年,我一直没舍得戴,生怕被婆婆看见了,
又找借口“借”走。现在看来,当初的小心是对的。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,
周斯年还呆呆地站在客厅里。他头上的血已经不流了,但那道伤口看起来依然有些狰狞。
看到我拿着行李箱出来,他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最终还是没说出口。我走到玄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