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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箱门在我脸上弹回来的那一刻。“砰”一声脆响。眼冒金星。我捂着鼻子蹲下去。

眼泪生理性飙出来。

花呗¥3,500;借呗¥7,800;陈默他妈手术费预存¥10,000…”靠。

死前最后一秒惦记的居然是还债?**窝囊!不对……死前?我死了?

那现在……我猛地抬头。熟悉的廉价出租屋,油腻的厨房台面,

窗外那棵半死不活的歪脖子树…还有这该死的、永远关不严的冰箱门!

我不是被那辆闯红灯的泥头车撞飞了吗?骨头碎裂的声音还在脑子里回放。

现在…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。嘶!疼!不是梦?

视线再次聚焦在那张催命符一样的“待还清单”上。陈默他妈的手术费?这个月?

一个荒谬又无比清晰的念头炸开——我重生了!重生在十年前,

陈默那个凤凰男他妈要做手术,而我像个**一样掏光积蓄、借遍网贷的当口!心脏狂跳,

不是因为激动,是气的。气得手抖。前世就是这笔钱,榨干了我最后一点血汗。

我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,打三份工,每天只睡四小时,就为了填陈默和他家那个无底洞。

结果呢?换来了什么?换来陈默拿着我累死累活赚的钱,养着他那个“红颜知己”林渺。

换来他在我累到进医院时,还在和林渺在酒店厮混,被我捉奸在床时,

他理直气壮地说:“童念初,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黄脸婆的样子!哪个男人受得了?

渺渺比你温柔体贴一万倍!”换来他攀上那个富家千金后,一脚把我踹开,

还设计让我背上了巨额债务。最后我孤零零躺在ICU,连抢救费都付不起,

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…而那对狗男女,正用我的血汗钱,在马尔代夫度蜜月!

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涌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痛感尖锐,提醒着我这一切的真实。

陈默!林渺!这辈子,该轮到你们尝尝什么叫地狱了!这张写着“待还”的纸?

去他妈的待还!我一把扯下来,撕得粉碎。碎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进垃圾桶。解气!第一步,

这十万块,一分都别想从我这里抠出去!“念初?念初你在厨房干嘛呢?动静那么大。

”陈默惺忪的声音从卧室传来,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。来了。我深吸一口气,

压下眼底翻腾的恨意。转身,

脸上挤出一个疲惫又带着点讨好的笑——这表情我前世对着他们一家子练习了千百遍,

熟练得很。“没事,冰箱门又弹回来了,撞了一下。”我揉着鼻子走过去。

陈默靠在床头刷手机,眼皮都没抬一下:“哦。早饭呢?快点,我上午还要去医院看看我妈。

”理所当然的语气。前世的我,听到他说去看他妈,立刻就会心疼地跑去准备早饭,

然后主动问钱够不够。但现在?我慢吞吞地走到床边,没动。“陈默,”我声音有点低,

“你妈那个手术费……十万,我这边……可能有点紧张。”陈默刷手机的手指顿住了。

他终于舍得抬起头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:“紧张?怎么会紧张?你工资不是前两天刚发吗?

还有你那个**……”“工资还了上个月你爸住院借的钱,还有房租水电,”我掰着手指数,

语气无辜又无奈,“**的钱还没结呢。而且…我前几天胃不舒服,去医院检查了一下。

”陈默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检查?你检查什么了?花了多少?怎么不跟我说?”“就是胃镜,

有点小问题,医生让好好养着,开了点药。”我含糊其辞,重点突出后半句,

“钱…差不多都花光了。”“都花光了?!”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,像被踩了尾巴,

“童念初!你怎么回事!那是我妈救命的钱!你怎么能……”“我知道我知道!

”我赶紧打断他,一脸愧疚,“所以我才愁啊!陈默,要不…你想想办法?你工作这么多年,

总有点积蓄吧?或者…跟你那个在银行上班的表哥借点?他不是一直挺照顾你的吗?

”我把前世他哄骗我的路数,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。陈默被我噎了一下,眼神闪烁。积蓄?

他有个屁积蓄!他的钱,要么用来包装自己那个“精英”人设,买名牌衣服充门面,

请客户吃饭拉关系,要么就是……花在林渺那个小妖精身上了!给林渺买包买化妆品,

带她出入高档餐厅!至于借钱?他那帮亲戚,个个精得跟猴似的,谁会借给他?

“我…我哪有钱!”陈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把手机扔到一边,“我工资卡不都在你那儿吗?

家里开销不都是你在管?”呵,真好意思说。他的工资卡是在我这儿,

可里面每个月就剩点仨瓜俩枣,连他自己抽烟都不够!家里大头开销全是我在扛!

“那…那怎么办?”我低着头,声音带了点哭腔,显得六神无主,

“阿姨的手术不能拖啊……”陈默看着我“无助”的样子,烦躁地在床上锤了一下。

他眼神阴晴不定地在我脸上扫了几圈,似乎在判断我的真伪。我恰到好处地吸了吸鼻子,

眼圈努力憋红。几秒钟后,他像是下定了决心,语气忽然缓和下来,

带着一种施舍般的“体贴”:“算了,你也别太着急。钱的事…我再想想办法。

”他凑近一点,试图握住我的手:“念初,我知道你辛苦。你放心,等我妈手术做好了,

我们日子会好起来的。你胃不好就好好休息,别太累了。”那温柔的语气,差点让我吐出来。

前世就是被他这副虚伪的嘴脸骗得团团转!现在?我只想撕破他这张假面!“真的吗?

”我抬起头,泪眼汪汪地看着他,充满“依赖”。“当然。”陈默拍拍我的手背,

一脸“深情”,“你是我老婆,我不心疼你心疼谁?你只管照顾好自己,钱的事,交给我。

”我心里冷笑。交给你?等着你去找林渺那个富婆“借”,然后顺便滚上床吗?行,我等着。

我倒要看看,你这戏怎么往下唱!“对了,”我像是突然想起来,

“清浅说她爸认识市医院的一个专家,看肠胃特别厉害。她帮我约了今天下午的号,

让我再去看看。”我观察着陈默的表情,“可能…要住院详细检查一下。

”陈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随即又舒展开:“哦,那…去吧。身体要紧。

需要我陪你去吗?”语气带着点应付。“不用不用,”我连忙摆手,“你忙你的,

医院那边阿姨也需要人。清浅陪我就行。”“嗯。”陈默应了一声,明显松了口气,

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。他拿起手机,手指飞快地打字,嘴角还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。

不用猜,肯定是在安抚他的“红颜知己”林渺,

顺便哭诉一下我这个“病秧子”老婆有多拖累他,

然后计划着怎么从林渺那里“借”到那十万块。去吧去吧。我垂下眼,遮住眼底的冰冷。

这戏台子,我给你搭好了。下午两点,市医院门口。

苏清浅那辆骚包的亮***甲壳虫一个急刹停在我面前。车窗降下,露出她那张明媚张扬的脸,

大墨镜推到头顶:“姐妹儿!上车!”我刚拉开车门坐进去,

她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过来:“我去!童念初,你这演技可以啊!这苍白的小脸,

这无神的双眼,这有气无力的劲儿……啧啧,绝了!

真像被那凤凰男吸干了精气的可怜小白菜!”我系好安全带,白了她一眼:“少贫。东西呢?

”“呶!”苏清浅从副驾上一个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大购物袋里,

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文件袋,嫌弃地丢给我,“按你吩咐,伪造的‘绝症’诊断书!

胃癌晚期!新鲜出炉!还热乎着呢!”她顿了顿,

狐狸眼闪着狡黠的光:“我还附赠了个‘惊喜大礼包’!”“什么?”“喏!

”她又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小塑料管,在我眼前晃了晃,里面装着半管淡***的液体,

“孕妇的晨尿!货真价实!保证验孕棒两条杠红得发紫!

”我嘴角抽了抽:“……你从哪儿搞来的?”“这你就别管了!”苏清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,

“姐们儿自有渠道!怎么样?够意思吧?双管齐下,保证炸得那凤凰男人仰马翻!

”我捏着那个还有体温的塑料管,哭笑不得:“苏清浅,你路子是真野。”“那是!

”她发动车子,一脚油门,“对付渣男,就得用非常手段!你这重生剧本太带感了,

姐必须给你加把火!”车子汇入车流。“不过念初,”苏清浅收了嬉笑,正色道,

“你这计划够狠啊。真打算这么干?万一陈默狗急跳墙……”“他跳不起来。

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语气冰冷,“他这个人,最在乎的就是面子,

是他在外人眼里那副‘成功精英’、‘孝子’的形象。我就是要把他这张皮,一层层剥下来,

让所有人都看看里面烂成什么样。”“还有,”我晃了晃手里的“道具”,“这些东西,

只是加速器。我要的,是他和他全家,彻底绝望。”苏清浅吹了声口哨:“得!

看来姐妹儿是真黑化了。行,你指哪我打哪!说吧,接下来去哪?真去医院溜达一圈?

”“不。”我报了个地址,“去帝豪酒店。”“帝豪?”苏清浅挑眉,

“那儿下午茶可贵得要死。干嘛?庆祝重生?”“捉奸。”我吐出两个字。

苏清浅猛地一脚刹车,我差点撞上挡风玻璃。“**?!”她扭过头,眼睛瞪得像铜铃,

“你…你拿到实锤了?现在就去?就咱俩?要不要我叫几个人?打架我在行啊!

”“锤什么锤,”我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疼的肩膀,“去‘制造’实锤。

”苏清浅一脸问号:“哈?”“陈默现在肯定在焦头烂额地筹那十万块手术费。

他最可能找谁?林渺。”我冷笑,“林渺就是个被老家暴发户包养的小三,零花钱不少,

但十万也不是小数目。她那个金主王总,今天下午在帝豪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,

有个重要的商务午宴。”苏清浅脑子转得飞快,

眼睛越来越亮:“所以…林渺为了在陈默面前充面子,很可能答应借钱,

但会选在帝豪酒店碰头?这样既能显得她‘上档次’,又能避开她那个金主?”“聪明。

”我赞许地点头,“而且,陈默为了‘感动’林渺,为了显得自己‘深情’,

一定会选在酒店开个钟点房,搞点‘浪漫’氛围。毕竟……”我顿了顿,语气嘲讽,

“在他眼里,林渺可比他妈值钱多了。”前世,陈默就是用这招哄着林渺掏了钱,

两人在帝豪酒店厮混了一下午,才心满意足地离开。时间、地点,我记得清清楚楚。“牛逼!

”苏清浅兴奋地一拍方向盘,“姐妹儿,你这重生BUFF开得太大了!

简直就是渣男行为预测器啊!坐稳了!姐带你飙过去!”***甲壳虫像一道闪电,

冲向帝豪酒店。帝豪酒店,顶楼旋转餐厅外。我和苏清浅躲在巨大的景观绿植后面。

“看到没?”我压低声音,指着靠窗一桌。一个脑门锃亮、挺着巨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,

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说着什么,旁边还坐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年轻女人,

正是林渺。她有些心不在焉,时不时看一眼手机。“那就是王总?包养林渺的暴发户?

”苏清浅咂咂嘴,“品味真够呛。林渺图他啥?图他不洗澡?图他肚子大?”“图他钱多,

人傻,还死要面子。”我盯着林渺,“她快坐不住了。”果然,没过几分钟,

林渺凑到王总耳边说了几句,王总不耐烦地挥挥手。林渺如蒙大赦,拎着小包匆匆起身,

走向电梯间。“跟上!”我拉着苏清浅,迅速从安全楼梯往下跑。“几楼?

”苏清浅边跑边问。“12楼,1208。”我笃定地说。前世,陈默得意洋洋跟我炫耀过,

说帝豪酒店12楼视野好,安静,适合“谈事情”。我们提前一步下到12楼,

藏在一个拐角的消防栓后面。心脏怦怦直跳。不是紧张,是兴奋。很快,

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。林渺出现了,她走到1208房门口,警惕地左右看了看,

才刷卡进去。“进去了!”苏清浅激动地掐我胳膊。“再等等。”我按住她。不到三分钟,

另一个脚步声响起。穿着休闲西装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陈默,也出现在走廊里。

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期待,径直走到1208门口,敲门。门开了条缝,

他闪身进去。门关上。“操!真进去了!”苏清浅差点跳起来,“念初!神了!

你真是神算子!”“手机,录像模式,准备好。”我冷静地吩咐,自己则拿出了另一个手机,

打开了录音功能。“明白!”苏清浅立刻掏出最新款的手机,点开录像,

对着1208的房门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走廊里很安静。我和苏清浅屏住呼吸,

像两个耐心的猎人。大约过了十五分钟。门内隐约传来一些声音。“……渺渺,你放心,

这钱我下个月一定还你!等我妈手术做完……”“默哥,我不是不信你……就是十万块,

人家也要跟王总磨好久呢……”“我知道委屈你了!等我……等我以后飞黄腾达了,

一定百倍补偿你!童念初那个黄脸婆,根本没法跟你比……”声音断断续续,听不真切。

但关键信息足够了。苏清浅冲我使了个眼色,无声地问:“冲吗?”我摇摇头,示意她稳住。

又过了几分钟。里面的动静变了。传来一些暧昧的喘息和低语。

“渺渺……你真美……”“默哥……别……门锁好了吗……”“放心……”时机到了!

我深吸一口气,眼神一厉。“走!”我和苏清浅像两道离弦的箭,猛地冲到1208房门口。

我抬起脚,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那扇看起来就不怎么结实的木门,狠狠踹了过去!“砰——!

!!”一声巨响!门锁应声而裂!房门洞开!房间里的景象,瞬间暴露在刺眼的光线下。

陈默和林渺,像两条受惊的蛇,猛地从床上弹开!陈默只来得及拉上裤子拉链,

上身还**着,脸上潮红未退,满是惊愕和慌乱。林渺尖叫一声,扯过被子死死裹住自己,

只露出一张吓得惨白、妆容都花了的脸。“陈默!林渺!”我站在门口,声音尖利刺破空气,

带着被背叛的绝望和愤怒(当然是装的),指着他们,

浑身“发抖”:“你们……你们这对狗男女!在干什么?!”苏清浅立刻举着手机,

镜头精准地对准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,嘴里大声嚷嚷:“拍下来了!都拍下来了!

陈默你个王八蛋!念初累死累活给你妈筹手术费,还病倒了!你倒好!

拿着她的血汗钱在这里养小三!开房!**还是人吗?!”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,

瞬间把周围几个房间的客人和路过的服务员都吸引了过来。

好奇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射向房间里面。陈默的脸,由红转青,再由青转白,

最后变成一片死灰。他做梦也想不到,我会出现在这里!“念……念初?

你怎么……”他慌得语无伦次,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衬衫往身上套,“你听我解释!

不是你想的那样!我和渺渺……我们只是在谈……谈借钱的事!”“借钱?

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

眼泪“刷”地就下来了(得益于苏清浅给我的强力催泪眼药水),声音哽咽,

“**了衣服借钱?在床上谈?陈默,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?!

”我指着床上瑟瑟发抖的林渺,

字字泣血:“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比我温柔体贴一万倍的‘好妹妹’?

你就是拿着我累到胃出血的钱,给她买包买化妆品,带她住五星级酒店?!

”这话信息量巨大。围观的群众顿时一片哗然。“哇靠!软饭硬吃还出轨?

”“这男的真不是东西!”“女朋友累到胃出血,他在这逍遥快活?”“小三也不是好东西!

”议论声清晰地传进房间。陈默的脸彻底挂不住了,他猛地冲过来,

想抢苏清浅的手机:“拍什么拍!把手机给我!”“干嘛!想毁灭证据啊!

”苏清浅灵活地躲开,继续录,“大家看啊!渣男急了!心虚了!”“童念初!

”陈默抢不到手机,转而对我怒吼,试图用气势压人,“你闹够了没有!有什么事回家说!

在这里撒泼给谁看!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!”他居然还敢倒打一耙?

我气得浑身“发抖”,从包里猛地掏出那个牛皮纸文件袋,狠狠摔在他脸上!“回家?陈默!

我没有家了!”我歇斯底里地哭喊,“你看看!你看看这是什么!!

”文件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最上面那张伪造的胃镜报告单上,

“胃癌晚期”几个加粗的黑字,触目惊心!还有几张收费高昂的检查单、住院单。

“我胃癌晚期了!”我捂着脸,哭得撕心裂肺,“医生说我活不过半年了!我瞒着你,

不敢告诉你!怕你担心!怕影响你妈做手术的心情!”“我忍着痛,打三份工!

就为了给你妈凑手术费!就想着……想着临死前,把该做的都做了……”“可你呢?!

”我猛地抬起头,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陈默,控诉声泣血,“你拿着我的卖命钱!

在这里跟这个女人开房!陈默!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!!”这一番哭诉,

配合地上那张“晚期诊断书”,杀伤力堪称核弹。围观人群彻底炸锅了!“天啊!胃癌晚期?

!”“这男的还是人吗?老婆都这样了还……”“畜生!畜生不如!”“这得多大的心啊!

简直冷血!”“那小三也是贱!知道人家老婆病成这样还勾引!”舆论的风向瞬间一边倒。

唾骂声铺天盖地。陈默彻底傻眼了。他呆呆地看着地上那张“胃癌晚期”的报告单,

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震惊、怀疑、恐惧、还有一丝……难以掩饰的嫌恶和算计?

他显然被我这个“绝症”消息炸懵了。林渺也吓傻了,裹着被子缩在床角,连哭都忘了。

“陈默,”我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,心中冷笑,面上却是一片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,

“我们完了。”我弯下腰,用颤抖的手,捡起地上那些伪造的检查单,小心翼翼地收好。

然后,我从包里又掏出一样东西——那个装着淡***液体的塑料管。当着所有人的面,

我把它递给旁边一个看呆了的酒店女服务员,声音悲切却清晰:“麻烦您…帮个忙。

帮我…去买个验孕棒。要最准的那种。”我捂着小腹,眼神空洞,

“我这两天……一直恶心……我怕是……有了……”轰——!这句话,

不啻于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浇了一瓢冷水!“什么?!”“她还怀孕了?!”“我的妈呀!

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!”“这渣男……老婆癌症晚期还怀孕了,他在外面乱搞?!

”“枪毙五分钟都便宜他了!”人群彻底沸腾了!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把房顶掀翻。

那个女服务员接过管子,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愤怒,用力点头:“您等着!我这就去!

”苏清浅适时地大声补充,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:“念初!你这身体怎么还能怀孕啊!

医生不是说要打掉吗?不然你身体根本撑不住啊!”我“虚弱”地靠在门框上,

眼泪无声地流,

…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……可我……”我看向脸色已经由白转青、最后变得一片死灰的陈默,

眼神空洞而麻木。“陈默……这是你的孩子……你说……我该怎么办?”这一问,

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陈默看着周围那些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目光,

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唾骂,再看看我“苍白绝望”的脸,

还有地上那张“死亡通知书”……他彻底崩溃了。“不……不是我的!不关我的事!

”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,猛地后退几步,眼神惊恐地看着我的肚子,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,

“童念初!你…你别想赖上我!谁知道你怀的是谁的野种!

说不定…说不定就是你乱搞染上脏病才得癌的!”他口不择言,只想撇清关系,

只想逃离这个让他身败名裂的泥潭。“你***!”苏清浅气得差点把手机砸过去。

而林渺,在听到“怀孕”两个字时,脸色也瞬间变了。

她看着陈默那急于撇清、恨不得立刻和我划清界限的丑态,再看看我“虚弱”的样子,

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鄙夷。陈默的“深情”人设,

在她心里,彻底崩塌了。“滚!你们都滚!”陈默精神崩溃般地大吼,指着门口,“滚出去!

保安!保安呢!把她们赶出去!!”酒店保安闻讯赶来,看着这混乱的场面,

一时也不知所措。“不用赶。”我挺直了背脊(虽然身体还在“虚弱”地摇晃),

抹了一把脸,泪水混合着屈辱,“陈默,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

那眼神冰冷刺骨。“我们,法庭上见。”说完,我“踉跄”了一下,苏清浅赶紧扶住我。

“走,念初,我们走!为这种**不值得!”苏清浅义愤填膺,扶着我,

在无数同情、愤怒、鄙夷的目光注视下,昂首挺胸地离开。身后,

是陈默歇斯底里的咆哮和林渺压抑的哭声,还有围观人群持续不断的议论和唾骂。

走出帝豪酒店,坐进苏清浅的车里。车门关上的瞬间。

我脸上所有的“虚弱”、“绝望”、“泪水”瞬间消失。“演得不错。”我抽出纸巾,

擦掉眼角残留的眼药水。“你更牛!”苏清浅发动车子,兴奋得手舞足蹈,“绝了!

真是绝了!胃癌晚期加怀孕!双杀!这波操作简直天秀!你没看陈默最后那张脸,

跟吃了屎一样!哈哈哈哈!爽!太他妈爽了!”她笑得前仰后合:“还有那个验孕棒!

神来之笔!我看林渺那小**的脸都绿了!估计现在正跟陈默狗咬狗呢!”**着椅背,

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胸口堵了十年的那口恶气,似乎随着刚才那一场戏,消散了大半。

“这只是开始。”我眼神冰冷,“好戏还在后头。”“接下来怎么弄?”苏清浅问,

“真告他?”“告是肯定要告的,婚内出轨、转移财产,证据确凿。”我拿出手机,

翻出几张照片,“这是我之前拍的,陈默给我打的那些借条,

还有他工资卡每月只有几百块的流水。这些,加上今天的录音录像,够他喝一壶了。

”苏清浅看了一眼,咂舌:“这么多借条?这王八蛋真把你当提款机了!”“以前是提款机,

”我冷笑,“现在,该连本带利吐出来了。”“不过,”苏清浅有点担心,

“你现在顶着个‘绝症’的名头,还有‘怀孕’……这官司……”“假的,怕什么。

”我毫不在意,“等舆论发酵一下,等陈默和林渺彻底撕破脸,我们再‘澄清’。

就说之前是误诊,或者受到重大**情绪崩溃误以为绝症。至于怀孕……”我摸了摸小腹,

勾起唇角。“就说,在酒店被他气到,情绪激动,流产了。

”苏清浅倒吸一口凉气:“……狠还是你狠!”“对付**,就得比他更狠。”我语气平淡,

“而且,这样更能博取同情,舆论会彻底站在我这边。陈默的名声,在本地算是彻底臭了。

他心心念念想攀的高枝,也会对他避之不及。”“高枝?你是说……那个富家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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