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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弟弟要结婚,你名下那套市区的公寓,就给他当婚房吧!

”婆婆理直气壮的命令在客厅回响。我那个凡事都把“我妈不容易”挂在嘴边的丈夫陈浩,

果然又一次沉默了。我的钱,我的房子,不知不觉间,竟成了他们全家予取予求的提款机。

我笑了。“可以啊。”“不过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1“什么条件?只要你肯把房子给你弟弟,

什么条件妈都答应你!”刘翠花一听有戏,那张刻着精明与算计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。

她***手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。仿佛那套房子已经是她囊中之物。我看着她,

再看看旁边始终低着头,不敢与我对视的丈夫陈浩,心里一阵发冷。结婚三年,

我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。陈浩是典型的凤凰男,从山沟沟里飞出来,名牌大学毕业,

人也算勤奋上进。除了那个原生家庭,他几乎没什么缺点。而我,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,

父母经商,家境优渥。当初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他,就是看中他这个人。我以为,

只要我们夫妻同心,就能把日子过好。可我忘了,凤凰男的身后,

往往拖着一个沉重又贪得无厌的家庭。婆婆刘翠花,就是那个最大的拖累。

“我的条件很简单。”我端起茶几上的水杯,轻轻吹了吹热气,“房子可以过户给小叔子,

但不是送,是卖。”刘翠花的笑容僵在脸上。“卖?青青,你这是什么意思?

一家人还谈什么钱不钱的,多伤感情!”她拔高了音量,

一副我提了什么大逆不道要求的样子。我没理会她的咋咋呼呼,继续说:“那套公寓,

现在市价五百万。看在陈浩的面子上,我给你们打个折,四百八十万。”“什么?

四百八十万?”刘翠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。“苏青!

你怎么不去抢?我们家要是有四百八十万,还用得着跟你开口?

”她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。我嫌恶地往后仰了仰。“拿不出钱,

那就别想房子的事。”我的语气平淡,却不容置喙。“你……”刘翠花气得浑身发抖,

她猛地转向自己的儿子,“陈浩!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!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!

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!”陈浩的头垂得更低了,肩膀微微颤抖。他终于抬起头,

看向我,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和为难。“青青,你看……我妈她也是为了我弟。要不,

那房子就先借给我弟住着,等他以后有钱了……”“借?”我打断他,冷笑一声,“陈浩,

你弟弟今年二十五,没正经工作,吃喝玩乐样样精通,

你指望他什么时候能有钱买得起五百万的房子?”“这……”陈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
“而且,你凭什么认为,我婚前的个人财产,可以随便‘借’给别人住?”这句话,

我加重了语气。那套公寓,是我爸妈在我结婚前全款买给我的,

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。这是我的底气。陈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他知道,

他说不过我,法律上他也站不住脚。刘翠花见儿子指望不上,又开始对我撒泼。“苏青!

你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!你嫁给了我们家陈浩,你的人你的钱就都是我们陈家的!

我儿子这么优秀,要不是你,他能找个比你更有钱的!”这话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。

当初是谁托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,上门说媒,把陈浩夸得天花乱坠?

是谁在我爸妈面前点头哈腰,保证会让陈浩一辈子对我好?现在,倒成了我高攀了?“妈,

您要是这么说,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。”我站起身,不想再跟她废话,“房子,

一分钱不能少。你们要是没钱,就自己想办法。我累了,先回房休息。”说完,

我径直走向卧室,关门,落锁。把婆婆的咒骂和丈夫的叹息,全都隔绝在门外。躺在床上,

我毫无睡意。心,一点一点地往下沉。我本以为,只要我足够大度,足够体谅,

就能换来家庭的和睦。可事实证明,我的退让,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。从一开始,

刘翠花过来养老,每个月给她三千生活费,她嫌少,闹着要五千。陈浩劝我,

说他妈在农村苦了一辈子,没享过福,让我多担待。我忍了,加到了五千。然后,

她开始明里暗里说老家的房子破了,要翻新,张口就是二十万。陈浩又来劝我,

说那是他的根,不能让村里人看笑话。我看着他为难的样子,又心软了。我拿出了二十万。

可现在,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婚前财产上。那套公寓,是我最后的底线。这一次,

我绝不退让。门外,刘翠花还在哭天抢地,控诉我的“恶毒”。陈浩在低声劝慰着。

我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话语。“妈,

您别生气了……青青她就是这个脾气……我再劝劝她……”劝我?他拿什么来劝我?

用他那套“我妈不容易”的说辞吗?我闭上眼睛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这段婚姻,

似乎已经走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悬崖边。而将它推向深渊的,不是别人,

正是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丈夫,和他那个永不满足的母亲。不知过了多久,

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。卧室门被轻轻敲响。“青青,你睡了吗?”是陈浩的声音。

我没有回应。他没有钥匙,进不来。在门外站了一会儿,他大概也觉得无趣,

脚步声渐渐远去。这一夜,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。第二天我下楼时,

刘翠花和陈浩正坐在餐桌上。刘翠花眼睛红肿,显然是哭了一晚上。看到我,

她重重地哼了一声,把头扭到一边。陈浩则是一脸疲惫,眼下乌青。他给我盛了一碗粥,

放到我面前。“青青,吃点东西吧。”我没动。“房子你们别想了。”我开门见山。

刘翠翠的筷子“啪”地一声拍在桌上。“不给就不给!有什么了不起的!我儿子这么有本事,

以后自己买!不稀罕你的!”她嘴上说得硬气,眼睛里却满是不甘。我看着陈浩,

一字一句地问:“这也是你的意思吗?”陈浩躲闪着我的目光,含糊道:“青青,

我妈就是说说气话,你别当真。房子的事先不提了,好不好?我们好好过日子。

”好好过日子?经过了昨天,我们之间还能像以前一样吗?那根刺,

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。我没有再说话,拿起包,直接出了门。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,

好好想一想,这段婚姻,到底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。2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,

在城市里游荡。手机响个不停,是陈浩打来的。我一个都没接,最后直接关了机。

我在外面的一家咖啡馆坐了一下午,直到华灯初上,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。推开门,

家里一片漆黑。我以为他们都睡了,换了鞋,轻手轻脚地往里走。客厅里,

却传来压抑的说话声。是刘翠花和陈浩。“儿子,你到底行不行啊?连个女人都管不住!

那房子可是五百万啊!有了那房子,你弟弟的婚事就成了,妈在村里也能抬起头做人!

”是刘翠花尖利的声音。“妈,你小声点!青青她……她今天态度很坚决,

我怕逼急了……”“逼急了怎么样?她还敢跟你离婚不成?她一个女人,离了婚就掉价了!

再说了,她那么爱你,肯定舍不得你。你硬气一点,跟她好好说说,她肯定会同意的!

”“可是……”“别可是了!你听妈的,没错!你得让她知道,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!

你是一家之主!不能总被一个女人压着!”我在黑暗中站着,浑身冰冷。原来,

在他们母子眼里,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。我的爱,成了他们用来要挟我的武器。

一家之主?这个家,从买房买车到日常开销,哪一样不是我在支撑?

陈浩除了他那点微薄的工资,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?现在,他们却想让我知道,

“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”。真是可笑至极。我没有再听下去,转身退出了门。今晚,

我不想再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。我去了酒店,开了个房间。洗了个热水澡,

我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。愤怒和失望过后,是前所未有的冷静。这段婚姻,

已经烂到了根子里。陈浩的愚孝和软弱,刘翠翠的贪婪和**,就像两座大山,

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我必须为自己想好退路。第二天,我没有去公司,

而是直接去见了一位律师朋友。我把我的情况和盘托出,包括刘翠花历次向我要钱的记录,

以及昨天他们母子的对话。律师朋友听完,脸色凝重。“苏青,你这种情况,其实很典型。

很多凤凰男的家庭,都会把儿媳妇当成摇钱树。”“我建议你,从现在开始,

保留好所有的证据。包括你为他们家花的每一分钱的转账记录,

以及他们对你的言语威胁和精神压迫的录音。”“你那套婚前公寓,法律上是绝对属于你的。

但你也要小心,他们可能会用其他手段。”“比如?”“比如,转移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。

”我心里一惊。我和陈浩的工资,一直都存在一个联名账户里,用于家庭日常开销和理财。

里面的钱,虽然不多,但也有几十万。如果陈浩真的听了他妈的话,

把这笔钱转移了……我不敢再想下去。从律师事务所出来,

我立刻去银行查了那个联名账户的流水。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。就在昨天下午,

陈浩分三次,从账户里转走了三十万!收款人,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名字。

我拿着银行流水单,手都在发抖。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。在我明确拒绝给他弟弟房子之后,

在我离家出走之后,他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反思,反而第一时间,就是转移我们的共同财产!

三十万。这几乎是这个账户里所有的流动资金。他做得可真绝!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,

感觉它有千斤重。压垮我的,不是这三十万,而是陈浩这种毫不犹豫的背叛。我深吸一口气,

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哭闹和质问是没用的。我必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。我回到家。

刘翠花和陈浩都在。看到我,陈浩的眼神有些躲闪。刘翠花则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,

斜着眼睛看我,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。大概是以为,我出去一天,想通了,回来妥协了。

我没有理会他们,径直走到陈浩面前,把那张银行流水单,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
“这三十万,去哪了?”陈浩的脸色,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。他没想到,

我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。刘翠花也凑过来看了一眼,随即撇了撇嘴。“什么三十万?

不就是你跟陈浩的钱吗?他拿去办点事怎么了?你管得也太宽了吧!”“办事?

办什么事需要三十万?”我盯着陈浩,一字一句地问。“我……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,

急用钱,我……我就借给他了。”陈浩结结巴巴地解释。“朋友?哪个朋友?叫什么名字?

我认识吗?”我步步紧逼。“你……你不认识。”“好,不认识是吧?

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,让他写个借条。三十万不是小数目,亲兄弟还明算账呢。

”我拿出手机,作势要递给他。陈浩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他怎么可能打这个电话?

因为这钱,根本就不是借给了什么朋友。而是转到了他弟弟陈亮的卡上!

见儿子被我逼得说不出话,刘翠花又跳了出来。“苏青!你还有完没完?不就三十万吗?

陈浩花自己的钱,凭什么要跟你汇报?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花你一分钱都得跪下来求你?

”“他的钱?”我冷笑,“这个账户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账户,里面的每一分钱,

都有我的一半。他未经我的同意,擅自转移大额财产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

”我转向陈浩,眼神冰冷。“陈浩,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这笔钱,到底去哪了?

”陈浩被我的眼神吓到了。他张了张嘴,求助似的看向他妈。

刘翠花却给了他一个“别怕”的眼神。“钱就是给你弟弟了!怎么了?他要结婚,没钱买房,

我们做哥哥嫂子的,支援他一点怎么了?你至于这么小气吗?”她索性摊牌了。“哦?支援?

”我点点头,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我收起那张流水单,转身就走。“你去哪?”陈浩急了,

一把拉住我。“去一个能说理的地方。”我甩开他的手,“陈浩,我们法院见。

”3“法院见?苏青,你吓唬谁呢?”刘翠花双手叉腰,一脸不屑。“就为这三十万,

你就要去法院?你丢不丢人?传出去,人家还以为我们陈浩怎么你了!”她似乎笃定,

我只是在说气话。毕竟,在她的认知里,女人都是要面子的,家丑不可外扬。更何况,

是为了钱这种“小事”。我看着她那张有恃无恐的脸,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。

我没有再跟她争辩,只是平静地看着陈浩。“你也这么觉得吗?

”陈浩的脸上满是慌乱和挣扎。一边是咄咄逼人的母亲,一边是决心已下的我。他夹在中间,

左右为难。“青青,你别冲动。有话好好说,别动不动就提法院,多伤感情。

”他试图拉我的手,被我再次避开。“伤感情?在你联合你妈,算计我的房子,

背着我转移我们共同财产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伤感情?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锤子,

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。“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。妈也是没办法,我弟他……”“够了!

”我不想再听他的任何解释。“陈浩,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。第一,那套公寓,你们别想了。

第二,你转走的那三十万,三天之内,必须原封不动地还回来。否则,

我会立刻起诉你婚内财产转移。”“第三,”我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“我们分居吧。

”最后三个字,我说得异常清晰。陈浩和刘翠花都愣住了。他们可能想过我会闹,会吵,

但绝对没想到,我会直接提出分居。“分居?苏青,你什么意思?你要跟我儿子离婚?

”刘翠花最先反应过来,声音变得尖锐。“离不离婚,要看陈浩的表现。”我冷冷地回答。

说完,我不再看他们,转身回了卧室,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。其实东西不多,

只是一些换洗衣物和个人用品。这个家,大部分东西都是我买的,但我现在一样都不想带走。

我嫌脏。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时,陈浩终于慌了。他冲过来,堵在门口,

死死地抓住我的箱子。“青青,你别走!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钱我还回来,

我马上就让我弟还回来!你别走好不好?”他哭了,眼泪鼻涕流了一脸。

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得这么狼狈。放在以前,我可能会心软。但现在,我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
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“放手。”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。“我不放!青青,

你再给我一次机会!我保证,以后都听你的,我再也不敢了!”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。

刘翠花也傻眼了。她没想到,我竟然是来真的。要是我们真的离了婚,

她儿子不仅分不到我的财产,还得背上一个婚内出轨(财产)的名声。更重要的是,

她还指望着我这个“取款机”呢。“青青啊,你别生气。陈浩他就是一时糊涂,

他心里是有你的。”她也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,过来拉我的胳膊。“一家人,

哪有隔夜仇啊。钱的事,我们再商量。你这一走,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?”我甩开她的手,

看着眼前这对上演苦情戏的母子,只觉得恶心。“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?算计我的时候,

怎么没想过?”“陈浩,我把话放在这里。你今天要是拦着我,那我们就不是分居,

而是直接去民政局。”我的决绝,让陈浩的身体一僵。他看着我,

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。他可能从来没想过,一向温顺的我,会变得如此强硬。

他慢慢地,松开了手。我没有丝毫留恋,拖着行李箱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门。

关上门的那一刻,我听到了刘翠花气急败坏的骂声,和陈浩无助的哭喊。但我心里,

却strangely平静。甚至有一丝解脱。我开着车,直接回了父母家。

爸妈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回来,都吓了一跳。“青青,你这是怎么了?跟陈浩吵架了?

”妈妈担忧地问。我没说话,只是扑进***怀里,放声大哭。这些天积攒的所有委屈,

愤怒,失望,在这一刻,全部爆发了出来。爸妈没有追问,只是默默地陪着我,

轻轻地拍着我的背。等我哭够了,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。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,

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。爸爸听完,气得一拍桌子。“岂有此理!真是欺人太甚!

”爸爸一向温和,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。妈妈也是气得眼圈都红了。“我就知道,

那个陈浩,靠不住!当初让你别嫁,你非不听!还有他那个妈,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!

”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。”爸爸叹了口气,看向我,“青青,你想怎么做,爸妈都支持你。

”有了父母的这句话,我心里顿时有了底。“爸,妈,我想好了。如果陈浩能把钱还回来,

并且让他妈离开,我可以考虑再给他一次机会。如果他做不到……”我顿了顿,

眼神变得坚定。“那我就离婚。”当天晚上,陈浩的电话和信息就轰炸了我的手机。

我一个都没接,也没回。我知道,他现在肯定急疯了。但我需要给他,也给我自己,

一点冷静的时间。第二天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给我打了电话。是我的小叔子,陈亮。

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和试探。“嫂子,你跟我哥……没事吧?”“有事吗?

”我冷冷地反问。“那个……我哥让我把钱还给你。你看,我把钱转到你哪个卡上?”哦?

看来陈浩的动作还挺快。“转到我们那个联名账户上吧。一分都不能少。”“好好好,

我马上就转。”陈亮连声答应。挂了电话没多久,我就收到了银行的短信提醒。三十万,

到账了。看来,我的威胁起作用了。就在我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,

陈浩又给我发来一条长长的信息。前面都是忏悔和道歉,最后一句是:“青青,

我妈她……病了。”4“病了?”看到这两个字,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,而是冷笑。

又是这个套路。上一次,刘翠花说自己老家的房子要翻新,也是先说自己这里疼那里不舒服,

然后引出要钱的话题。这一次,故技重施。他们是觉得我傻,还是觉得这个借口百试不爽?

我没有回复陈浩的信息。果然,没过多久,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。

“青青,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。”陈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听起来又急又怕。

“我妈她……她今天早上起来就说头晕,喘不上气,刚刚突然就晕倒了!我已经叫了救护车,

我们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!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惊慌,不像是装的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难道,这次是真的病了?虽然我厌恶刘翠花,但毕竟是一条人命。

如果真的因为我的缘故,让她气出了个好歹,我心里也过意不去。“在哪个医院?”我问。

陈浩立刻报了医院的名字。“青青,你……你会过来吗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。“我马上过去。

”挂了电话,我跟爸妈说了一声,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。不管怎么说,

我还是陈浩法律上的妻子,刘翠花名义上的儿媳妇。于情于理,我都应该去看看。到了医院,

我直接去了急诊室。远远地,就看到陈浩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来回踱步。他看到我,

像是看到了救星,立刻冲了过来。“青青,你来了!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,力气大得惊人。

他的手冰冷,还在微微发抖。“妈怎么样了?”我挣开他的手,问道。“还在里面抢救,

医生说……说是突发性脑溢血,情况很危险。”他说着,眼圈又红了。脑溢血?我心里一沉。

这可不是小病。我们站在抢救室门口,气氛凝重。陈浩几次想跟我说话,但张了张嘴,

又都咽了回去。大概过了一个小时,抢救室的门开了。一个医生走了出来。“谁是病人家属?

”“我是,我是她儿子。”陈浩连忙迎上去。“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,

但还需要住院观察。高血压引起的突发性脑溢血,还好送来得及时。你们家属,

以后一定要注意让病人保持情绪稳定,不能再受**了。”医生叮嘱道。陈浩连连点头。

“谢谢医生,谢谢医生。”刘翠花被护士从抢救室推了出来,转入了普通病房。

她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戴着氧气罩,看起来十分虚弱。和我印象中那个精神矍铄,

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农村老太太,判若两人。看到她这个样子,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。

不管她之前做了什么,现在,她只是一个脆弱的病人。陈浩守在病床边,寸步不离。

我给他买了点吃的,又去办理了住院手续,垫付了医药费。做完这一切,天已经黑了。

“青青,谢谢你。”陈浩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愧疚。“要不是你,

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“先别说这些了,照顾好妈吧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
“你……你还生我的气吗?”他试探着问。我没有回答。生气吗?当然生气。但现在,

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。“晚上我留下来陪夜吧,你回去休息一下。”我说。

他从早上忙到现在,精神高度紧张,确实需要休息。“不行,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陪夜。

我来,你回去吧。今天也辛苦你了。”他坚持道。我们推让了一番,最后决定,一人半夜。

我先回去休息,下半夜再来换他。回到父母家,我把刘翠花病倒的事情跟他们说了。

妈妈叹了口气。“人病了,确实可怜。但她做的那些事,也确实可恨。”“青青,

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。不管你做什么决定,我们都支持你。”凌晨三点,我开车回到医院。

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。陈浩趴在病床边睡着了,

手里还紧紧握着刘翠花的手。看到这一幕,我心里有些触动。或许,

他只是一个被亲情绑架的可怜人。他对我的爱是真的,他对母亲的孝顺,也是真的。

只是他没有能力,去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。我轻轻地走过去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去旁边床上睡会儿吧,我来守着。”他迷迷糊糊地醒来,看到我,愣了一下。“青青,

你怎么来了?”“来换你。快去睡吧。”他没有再坚持,点点头,

走到了旁边空着的陪护床上,很快就睡着了。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看着昏睡中的刘翠花。

她的脸上,没有了白天的精明和刻薄,只有病态的憔悴。人,真是脆弱的生物。或许,

等她病好了,一切都会不一样吧。我心里,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。接下来的几天,

我和陈浩轮流在医院照顾刘翠花。我们的关系,似乎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,

缓和了不少。我们开始像以前一样,心平气和地说话。他会主动跟我道歉,承认自己的错误,

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。我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原谅,但态度也软化了下来。刘翠花的身体,

在一天天好转。已经可以下床,自己走动了。医生说,再过一个星期,就可以出院了。

出院那天,我去办理了手续。这几天的医药费,加上后续的康复费用,加起来又是十几万。

全都是我一个人出的。陈浩说,这笔钱他以后一定会还给我。我说,算了,都是一家人。

他听了,激动得差点哭出来。我以为,经历过这次生死考验,他们母子,总该会有所改变。

我甚至开始计划,等刘翠花身体完全康复了,就让她回老家休养。我们的小家庭,

可以重新开始。然而,我还是太天真了。我低估了刘翠花的贪婪,也高估了陈浩的底线。

出院回家的第一天,刘翠花就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间。她拉着我的手,一脸感激。“青青啊,

这次多亏你了。要不是你,我这条老命就没了。”“妈,您别这么说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

”我客气地回答。“你真是个好孩子。”她拍了拍我的手背,“妈知道,以前有些事,

是妈做得不对。你别往心里去。”“都过去了。”“哎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这次生病,

我也想通了。钱财都是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。一家人,和和美美才是最重要的。

”听到她这么说,我心里很是欣慰。看来,她是真的想通了。然而,她接下来的话,

却让我如坠冰窟。“所以啊,青青,你看……你弟弟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。那套房子,

你就发发善心,给他吧。就当是……就当是给妈冲喜了。”5“冲喜?

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我以为我听错了。我看着刘翠花那张“真诚”的脸,

上面写满了“我这都是为了你好”。她刚刚还在说钱财是身外之物,

转眼就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房子上。而且,还用上了“冲喜”这么荒唐的理由。

她这是把我当傻子耍吗?前几天因为她生病而产生的那一丝同情和怜悯,瞬间荡然无存。

取而代之的,是彻骨的寒意和恶心。“妈,您是认真的吗?”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,

声音因为极度愤怒而微微颤抖。“当然是认真的。”刘翠花一脸的理所当然,“你想啊,

你把房子给你弟弟,他结了婚,我们家就是双喜临门。我这病,肯定好得更快!

这不就是给你积福吗?”积福?我真是要被她的神逻辑给气笑了。抢我的财产,

还说是给我积福?“妈,我再说一遍。那套房子,是我的婚前财产,我不可能给任何人。

”我的语气冷得像冰。刘翠花的脸色立刻就变了。刚刚的和颜悦色消失不见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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