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冷游泳队长陆言曦在一次训练中拉伤肩部,被迫接受新来的美女队医沈梦瑾的“魔鬼治疗”。
第一次见面,她让他当众趴下针灸,第二次直接把他按在泳池边扎针,痛得他形象全无。
陆言曦发誓要让她滚蛋,却发现她的履历牛逼得吓人,连校长都对她毕恭毕敬。
更离谱的是,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的“酷刑时间”,甚至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做出蠢事。
直到某天,他撞见其他队员向她献殷勤,瞬间燃起的怒火让他意识到——完了,这次真的栽了。
训练馆里充斥着消毒水、汗水和青春期男生们过于旺盛的荷尔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泳池碧蓝的水面被一道道奋力划开的白线搅碎,水花四溅,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教练偶尔短促有力的口令。这里是陆言曦的王国,他是这里的王。校游泳队的队长,凭借绝对的实力和一张冷若冰霜却足够颠倒众生的脸,统治着这片水域。
此刻,他正进行最后的冲刺训练,肌肉线条流畅的臂膀每一次挥出都带着破开水流的力度,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海豚。然而,就在最后一次触壁转身,发力猛冲的瞬间,左肩胛骨下方传来一声细微却清晰的“咯噔”,伴随着一股尖锐的撕裂感,让他猛地呛了口水,动作瞬间变形,速度骤降。
“操!”他低咒一声,强忍着钻心的疼,单手划水,勉强游完了最后十米,扒住池边,额头抵着冰凉湿滑的瓷砖,大口喘气,脸色难看至极。
“队长?没事吧?”有队员注意到他的异样,凑过来问。
陆言曦摆摆手,试图活动左肩,立刻倒抽一口冷气。完了,拉伤了。而且是在大赛前夕。
教练皱着眉过来问了情况,脸色也不太好:“赶紧去医务室看看!新来的队医今天正好报到,让她给你处理一下。”
陆言曦心里烦躁,但对教练的安排没说什么,阴沉着脸,抓过毛巾搭在肩上,赤着脚,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,走向位于体育馆一角的医务室。新队医?呵,估计又是哪个关系户塞进来的绣花枕头。
推开医务室的门,消毒水味更浓了些。窗明几净,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背对着他,正在整理药柜。听到开门声,那人转过身。
陆言曦愣了一下。和他想象中截然不同。
很年轻,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,甚至可能更小。皮肤很白,眉眼干净清秀,扎着利落的马尾,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,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稳。白大褂在她身上非但不显臃肿,反而勾勒出清瘦的轮廓。
“陆言曦?”她开口,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,没什么情绪。
“嗯。”陆言曦维持着表面的冷淡,“肩部拉伤。”
“躺那边床上,我看看。”沈梦瑾指了指旁边的诊疗床,自己则去洗手。
陆言曦依言趴下,把受伤的左肩侧露出来。女孩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,按上他疼痛的区域,力道不轻不重,精准地找到了痛点。
“急性肩袖拉伤,有点积液。”她诊断得很快,“需要立刻放血化瘀,配合针灸缓解深层肌肉痉挛。”
针灸?陆言曦眉头拧了起来,他讨厌针。
还没等他提出异议,沈梦瑾已经拿出了针包,摊开,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闪着寒光。“这里空间不够,你往下趴一点,腰塌下去,对,就这样,保持别动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,但听在陆言曦耳朵里,却莫名有种被摆布的不爽。他可是陆言曦!走到哪里都是焦点,谁不对他客客气气?这个新来的队医,居然让他像个砧板上的鱼一样,摆出这么别扭的姿势?
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,医务室的门没关严实,几个完成训练过来看热闹的队员,正扒在门缝那儿往里瞅,挤眉弄眼。
“那个……能关门吗?”陆言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沈梦瑾抬头看了一眼门口,又低下头,专注地用酒精棉给银针消毒:“没必要。治疗而已,没什么不能看的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一句,“放松,越紧张越疼。”
陆言曦:“……”他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跳。
下一秒,细微却尖锐的刺入感从肩部传来,紧接着是酸、麻、胀,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顺着经络蔓延开。他死死咬住后槽牙,才没让自己哼出声。他能感觉到针被捻转,提插,那滋味,简直比拉伤本身还折磨人。耳边还能听到门口队友们极力压抑的偷笑声。
奇耻大辱!陆言曦闭着眼,把这笔账狠狠记在了这个叫沈梦瑾的队医头上。他发誓,一定要让她滚蛋!
第一次治疗在陆言曦单方面的低气压中结束。他穿好衣服,肩膀的疼痛确实缓解了一些,但心里的火气却越烧越旺。
然而,他还没来得及找教练“反映情况”,就意外得知了沈梦瑾的履历——某顶尖医科大学本硕连读毕业,师从国内顶级运动康复专家,在校期间就参与过数支国字号队伍的后勤医疗保障工作,手握好几篇含金量极高的论文。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校长,提起她都客客气气,说是费了好大劲才请来的“专家”。
陆言曦那些准备好的“关系户”、“水平不行”的说辞,瞬间胎死腹中。硬的不行,他只能继续忍受“酷刑”。
第二次治疗,地点居然在泳池边。沈梦瑾说利用他刚训练完肌肉处于兴奋状态,效果更好。
于是,众目睽睽之下,刚刚还在泳池里叱咤风云的陆队长,被沈梦瑾毫不留情地按在池边的放松垫上。她那看似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,找准穴位,一根长针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!”一声完全不受控制的、惨绝人寰的痛呼从陆言曦喉咙里迸发出来,响彻整个游泳馆。他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形象尽碎。周围瞬间死寂,然后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陆言曦恨不得当场跳进泳池淹死自己。
沈梦瑾却像是没听见,只是微微蹙了下眉:“这个穴位是会比较敏感。忍一下,三十秒。”
陆言曦把脸深深埋进垫子里,耳根红得滴血。他感觉到针被拔出,然后是沈梦瑾微凉的手指在针孔周围轻轻按揉。那一点细微的、带着安抚意味的触感,奇异地压下了残留的剧痛。
他发现自己好像……并没有那么排斥这种治疗了。甚至,在每天训练结束后,走向医务室的路上,心底会隐隐升起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……期待?
他一定是被扎傻了!
更可怕的是,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,行为开始变得极其诡异且不受控制。
比如,有一次他去找她,想问问训练后的拉伸问题,结果看到她正在整理高高的药柜,踮着脚有些吃力。他脑子一抽,脱口而出:“我帮你。”然后不等她回答,就轻松地把最上面那箱绷带拿了下来。结果动作太猛,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旁边桌子上她刚泡好的、正冒着热气的……一整杯中药茶。
深褐色的液体泼洒出来,浸透了她的白大褂衣摆,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。浓重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沈梦瑾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摆,沉默了两秒。
陆言曦僵在原地,手里还抱着那箱该死的绷带,恨不得时间倒流:“对、对不起!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!我赔你!”他手忙脚乱地想找纸巾给她擦,却越帮越忙。
“没事。”沈梦瑾叹了口气,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恼怒,反而有点……无奈?“陆队长,下次想帮忙的话,提前说一声就好。”
陆言曦看着她平静的脸,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**。
再比如,他偶然听到她随口提了句最近睡眠不好,第二天就鬼使神差地去买了市面上最贵的那款助眠香薰,塞给她的时候还要故作镇定:“队友给的,我用不着,给你了。”
沈梦瑾看着那包装精美的盒子,又看看他微微发红的耳尖,淡淡说了声:“谢谢,破费了。”
陆言曦立刻反驳:“都说了是别人给的!没花钱!”
沈梦瑾:“……”她默默把盒子收好,没再说话。
陆言曦觉得自己蠢透了。
这种诡异的平衡,在某个周末下午被打破。陆言曦因为忘拿了训练计划折返体育馆,路过力量训练区时,看到沈梦瑾被队里两个以“油滑”著称的男生围着。
“沈医生,周末还这么辛苦啊?赏脸一起吃个饭呗?”
“对啊沈医生,我们知道一家新开的店,味道超赞!”
那两个家伙一左一右,脸上堆着殷勤的笑,身体靠得极近。
沈梦瑾眉头微蹙,身体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仰,语气疏离:“不用了,我还有工作。”
“哎呀,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嘛……”
陆言曦甚至没经过大脑思考,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。他几步走过去,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,眼神冷得像冰,直接隔开了那两人,一把抓住沈梦瑾的手腕,声音又冷又硬:“她没空。”
说完,不等那两人反应,也不管沈梦瑾什么表情,拉着她就往外走。
他的力道很大,步子也迈得急,沈梦瑾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。手腕上传来他掌心滚烫的温度,熨帖着皮肤,有点疼,更多的是不容抗拒的强势。
一直走到体育馆外无人的走廊,陆言曦才猛地停下脚步,松开手,胸口因为莫名的怒气而微微起伏。他看着她纤细手腕上被自己攥出的一圈红痕,心里咯噔一下,怒火瞬间被一股慌乱取代。
“他们……”他试图解释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解释什么。
沈梦瑾抬头看着他,镜片后的目光清亮而平静,带着一丝探究,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。
陆言曦对上她的视线,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心脏在胸腔里毫无章法地狂跳,撞击着肋骨,发出擂鼓般的响声。刚才那股几乎要将他点燃的、陌生的嫉妒和占有欲,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下,让他瞬间清醒。
完了。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,清晰地意识到。这次,是真的栽了。彻彻底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