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当晚,流光溢彩,衣香鬓影。
沈清辞身着一袭湖蓝色曳地长裙,挽着江屿的手臂步入会场。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,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。江屿西装革履,身姿挺拔,他绅士地虚揽着她的腰,举止得体,引来周遭无数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。
可只有沈清辞知道,他看似亲密的动作里,带着怎样刻意的距离感,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只有一片疏离。
“阿屿,你总算肯带清辞出来亮相了?”一道娇柔婉转的女声自身侧响起。
沈清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。
白苏苏。
江屿放在心尖上多年,也是她这三年婚姻里,如影随形、挥之不去的阴影。
她穿着香槟色的露肩礼服,笑靥如花地站在他们面前,目光盈盈地落在江屿身上,仿佛完全没看到旁边的沈清辞。
江屿揽着沈清辞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,随即恢复自然,语气是沈清辞从未听过的温和:“苏苏,好久不见。什么时候回国的?”
“上周刚回来。本想第一时间告诉你,又怕打扰你这位大忙人。”白苏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,眼波流转间,风情万种。这才仿佛刚看到沈清辞一般,惊讶地掩唇,“清辞,你今天这身……很特别呢。”
那语气里的微妙,沈清辞听得懂。这身礼服款式保守,颜色也不算出挑,与白苏苏那身性感明媚的香槟色相比,确实“特别”——特别像个不合时宜的背景板。
“比不上白**光彩照人。”沈清辞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标准的、毫无破绽的社交微笑。
整晚,沈清辞如坐针毡。她看着江屿和白苏苏相谈甚欢,看着他眼底那抹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温柔与专注,看着他因白苏苏一句玩笑话而微微扬起的唇角。
心,像是被细密的针反复穿刺,钝痛蔓延。
她终于彻底明白,这场婚姻,从始至终,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。而戏,早该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