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“1011号,任务完成。”5陈清尘穿着单薄,站在议事厅门口小声询问,“霍旭,
我能跟你说说话吗?”形单影只的,看着着实可怜。霍旭却招手让她进来,给众人介绍,
“叫嫂子。”其他人面面相觑,议事厅以前连云笙都不可以进的。
这个名分连陪他出生入死十年的云笙都没有得到。周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,刚要站起来吵。
却被身边人狠狠摁住。霍旭冷眼扫过所有人,“不服管教的,直接去诫堂领罚!
”陈清尘却扑进他的怀里告别,“让我抱最后一分钟好不好?”快接近零点的时候,
她仰着头,“霍旭,生日快乐。”“抱歉,偷看了你的手机密码。”那一瞬间,
霍旭嘴角的笑容微滞。抚上她背部时触碰到潮湿的发尾时,竟让人觉得寒冷无比。
他的手机密码其实是云笙的生日。这些日子为了秘密筹谋婚礼,霍旭忙得几乎脚不沾地。
十八岁的霍旭信誓旦旦说要陪云笙过每一个生日。她曾笑着问,“如果忘记了怎么办?
”他毫不犹豫地回答,“怎么可能会忘记,除非我死了。”那时说的真切。不过片刻,
霍旭便迅速恢复往日的温情,“知道了,夜深了先送让人送你回去吧。”“况且你刚小产,
要及时吹干头发。”陈清尘的心中闪过得意,顺从地应答下来。
却盘算着要找个好时机让霍旭知道自己并没有流产。可霍旭却没注意到她那不对劲的神情,
满脑子都是云笙执着地问他能不能换一天举行婚礼。确认陈清尘离开后,
他抬腿就往池塘的方向走。赶到的时候,那里只剩下空荡荡的绳索。此时霍旭心里还在庆幸,
应该是有人将云笙救下来了。毕竟这么多年她在商队里地位很高,
总有那么一两个与她交情匪浅的。一路找寻到云笙住的院子,却连灯都没亮起。
而摆在桌面上的长寿面已经冷掉,看上去是还没来得及动过。就连那块玉牌也摆在旁边。
恍然想起今日过来找她时,见到的原来是她正对着打火机许愿。明明什么也没少,
霍旭却无端地觉得空了很多。“云笙?云笙?”没有应答,只剩下他的回声空响。
随后周刑将两本结婚证整整齐齐地摆在他的面前,“这是笙姐送你们的礼物。
”从前霍旭说只有云笙最能洞察他的心思,所以他一直想着念着的事情,她替他做了。
完好无损的婚礼现场。“她说,祝你们百年好合。”这句话一出,霍旭的身形晃了晃。
她竟然舍得说这种话。在看见本子上的日期时,他的理智与冷静瞬间荡然无存。
恰好是一个月前。是霍旭安排陈清尘出现的那天。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东西。
霍旭上前紧紧拽着周刑的领子,“告诉我,她到底去哪了?”“她说她要回家了。
”似曾相识的一句话。这段日子最常说这句话的人是陈清尘。还是他亲手想出来的理由。
那一瞬间,他的心如同被无形的蚂蚁啃噬,令人不知所措。当初相遇的时候,
云笙说自己是一名孤儿。霍旭也暗中调查过,她根本没有亲人。
不过是从小跟在赤脚医生手下讨吃的,才学来那点医术。“她回哪里的家?
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?”6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。最开始他只以为云笙在闹小脾气,
从前只要泄露他受伤的消息,她会立马出现。可书房里的沙漏被反转数次,
霍旭让手下找遍了各个角落,依旧不见云笙的半点踪影。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。
他站在满塘的莲花前发呆,手中的烟已经燃尽烫到手却不觉得痛。
沉寂的水面无端让霍旭畏惧。捏着眉心烦躁之余,却看见周刑带着人布置宅子。张灯结彩的,
喜字红的刺眼。可他已经没了这份心思。冷声问,“谁让你们布置这些的?”周刑如实回答,
“笙姐下午的时候吩咐,说是赔一个婚礼给陈小姐。”这句话却像是锋刃一般,
狠狠刺进霍旭的心里。她竟做到这个地步。转念一想,霍旭却想再赌一次。
如果真的再次结婚,云笙会不会出现。“好啊,那要办得风风光光的才好。
”他妄图用这种方式刺激云笙出现。婚礼当天,陈清尘穿着比前两天更华丽盛大的礼服。
她原本还以为要对霍旭软磨硬泡好几个月,才能重新办婚礼呢。
心里更是期待等会他知道那个孩子还在时的反应。可等到所有宾客都来齐后,
霍旭依旧迟迟未动。陈清尘有些着急,却还是耐着性子劝说,“霍旭,等会宾客都要等急了。
”他表面平静,只说再等等。只是紧握着玉牌的那只手紧张到冒汗。
期盼着云笙会像那日一般出现,即使那支枪抵到他的心脏也无所谓了。
陈清尘清晰地捕捉到他眼里的焦急,这才意识到他是在等云笙。礼堂的大门突然敞开。
霍旭猛然抬头,迎面而来的却是死对头陆少寒,即使杵着拐杖依旧难掩风姿。
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像是过来闹事的,更不用说他手中托盘中皱巴巴的衣物。沾着泥土,
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。而雇佣来的守卫队在此刻成了虚设。霍旭面色不善,“都成跛脚了,
还来我的地盘干什么?”平日里陆少寒最憎恨从别人嘴里听到“瘸子、跛脚”之类的话,
可今***并不在乎。反而笑意盈盈,“给霍老板送大礼来了。”明明是多年的死对头,
他怎么可能好心送祝福。陆少寒将托盘的递到他的面前,“贺你们新婚快乐,百年好合。
”俨然是小孩子的一些衣物。“我还真挺佩服你的,竟然选在了自己孩子头七在这天办婚礼。
”轻飘飘的一句话,却让霍旭在这烈日炎夏中遍体生寒。喉咙干涩,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
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突兀地笑出声,“诶哟,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。
”“可我对她印象很深刻,毕竟我这条瘸腿有她一份功劳。
”“所以我特地挖了她为自己孩子准备的衣冠冢。”世人皆知陆少寒狡诈,
本不应该轻信他嘴里的半句话。可是触及那些小衣服时,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酸痛难耐。
鲜艳的胸花却衬得他脸色逐渐苍白。一旁的陈清尘上前安抚他,“霍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