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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宴枫是在深夜回来的。

玄关的声控灯亮起时,江稚鱼正做在客厅的沙发上,婚纱还没换下。

裙摆上苏棠留下的泥点早已干涸,像一块洗不掉的疤。

江稚鱼默默将头纱叠得整整齐齐,像是在封存一场从未开始的梦。

沈宴枫身上带着雨水和酒气,西装外套也皱皱巴巴的。

“宝宝,对不起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走过来想触碰江稚鱼的肩膀,却被她偏头躲开。

江稚鱼看向沈宴枫,眼底没有泪,只有一片死寂的凉:“你不是让我等你回来吗?你不是说对苏棠只有恨吗?你不是恨不得她去死吗?”

和曾几时,沈宴枫提起苏棠,都只有浓烈的恨意与滔滔不绝的怨怼。

当年沈宴枫被仇家追杀,瞎了一只眼睛,苏棠因此离开他嫁给外国人。

那段时间,沈宴枫一蹶不振,江稚鱼一个众星捧月的千金**,不顾非议且无名无份陪着他走出那段阴霾的时光。

更是为沈宴枫匿名捐了一只眼角膜。

江稚鱼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,这样的岁月,她过了五年。

沈宴枫语塞,喉结动了几下,说:“是,宝宝,我只是想看看苏棠的下场有多惨,当年她一走了之,如今她被前夫抛弃,都是她罪有应得。”

而这样的话,沈宴枫这几年中说了很多次。

每每提到苏棠,他都嫉恶如仇,直到最近才慢慢平静下来。

江稚鱼以为自己的陪伴与付出终于取代了苏棠的位置,却不曾想,现实还是给了她重重一击。

“是吗?苏棠的下场很惨,那我呢?”江稚鱼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,“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,可想过我的感受吗?”

经过这天,江稚鱼几乎成了满城笑话。

沈宴枫的拳头紧了又紧,指甲泛白,眼底翻涌着江稚鱼最熟悉的那抹挣扎:“我错了宝宝,是我不对。”他上前一步,想要拥抱江稚鱼:“你知道我恨她,宝宝,我只是想报复她,仅此而已。”

“婚礼,我们重新办一场,好不好?我一定弥补你,更加隆重。”

江稚鱼忍住决堤的泪水,与沈宴枫拉开距离。

他不会知道,在他还没回来时,苏棠就已经偷偷加了江稚鱼的微信。

苏棠的确没说什么过分且挑衅的话,她甚至给江稚鱼道歉。

但没过多久,苏棠就在朋友圈晒出了合照。

配文是:“我就知道不论隔了多久,我的港湾依然有为我不顾一切的勇气。”

然后是一张沈宴枫陪苏棠儿子玩耍的照片。

他们和睦的像一家三口,江稚鱼就像一个流浪的小丑,可笑之极。

婚纱的裙摆扫过地板,发出轻微的声响,江稚鱼恨恨抹去泪,说:“去复仇吧,你不是恨苏棠吗?在你奔向她的那一刻,我们之间就完了。”

她转身走向卧室,留下一句冰冷的话:“我会尽快搬出去,今晚你自便吧。”

沈宴枫愣住了,似乎没想到江稚鱼会如此决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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