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屿最终还是带着沈沫沫走了。
临走前,他恶狠狠剜了我一眼。
“林雾,你会后悔的。”他撂下这句话。
我没理他,直接关上了门。
世界清静了。
我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。
终于支撑不住,顺着墙壁滑坐在地。
我捂住胸口,大口喘息。
重生回来,这颗心脏仍然带着上一世衰竭的记忆,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。
桌上的手机响了,是我的闺蜜周然。
“喂,小雾,生日快乐!晚上老地方给你庆祝啊!”
电话那头,周然的声音永远活力四射。
“然然,”我哑着嗓子开口:“我离婚了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。
“卧……操!”周然的声音猛然拔高,“江屿那个渣男又怎么了?是不是又是因为沈沫沫那个小白莲?你等着,我马上过去!”
半小时后,周然踹开了我的家门,手里还拎着一瓶82年的拉菲。
“人呢?那对狗男女呢?老娘砸死他们!”她气势汹汹地在屋里巡视一圈。
“走了。”我坐在地毯上,指了指桌上的离婚协议。
周然一把抓过去,看完之后,气得满脸通红。
“净身出户?林雾你疯了?你凭什么净身出户?该滚蛋的是他江屿!”
“房子是我的,他带不走。”我平静说。
“那也不行!”周然把酒瓶重重顿在桌上。
“你们结婚这十年,你为他放弃了多少?当初要不是为了照顾他,你现在已经是国内顶尖的调香师了!凭什么他一句离婚,你就什么都不要了?”
我笑了笑,没说话。
是啊,为了他,我放弃了去法国进修的机会。
甘愿守在他身边,做他最贴心的解语花。
我以为,我的付出,他都看在眼里。
可最后,他却要我用命去给另一个女人抵债。
“然然,”我抬起头,看着她:“帮我个忙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帮我联系法国格拉斯香水学院的招生办,我想重新申请入学。”
周然愣住了。
随即,她眼眶红了。
“好,好!你早就该这样了!”她过来抱住我:“小雾,你终于想通了。”
想通了吗?
我不清楚。
我只知道,上一世的我,为江屿活了十年。
这一世,我想为自己活一次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都在忙着准备申请材料。
我把过去所有的作品集整理出来,重新写了个人陈述。
那些被我束之高阁的梦想,在指尖一点点复苏。
期间,江屿没有联系过我。
倒是沈沫沫,给我发了几条微信。
内容无非是示弱与试探,我一概拉黑。
周三的下午,江屿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。
“林雾,你闹够了没有?”他厉声质问。
“江先生有何贵干?”
他被我的称呼刺了一下,停顿片刻,才冷硬地开口:“沫沫的病情恶化了,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。我把活体捐献协议发给你了,签了字送过来。”
来了。
一模一样的剧本。
“我拒绝。”我反驳。
“你说什么?”电话那头的呼吸陡然加重:“林雾,你别忘了,你欠她的!”
“我欠她的,已经用一场婚姻的十年青春还了,我不欠她一条命。”
我反唇相讥:“江屿,别再打电话给我,她的死活,与我无关。”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这通电话,彻底点燃了江屿的怒火。
他大概没想到,一向顺从的我,会如此决绝。
山雨欲来,不到两天,风暴就来了。
周五下午,周然的电话火急火燎地打了进来:“小雾!你快看微博热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