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替身游戏的开始周五晚上七点五十九分,手机屏幕准时亮起,
“周凛”两个字像催命符一样跳动着。周屿刚在赛车游戏里甩开最后一个对手,正叼着烟,
懒散地靠在电竞椅上享受胜利的**。看到来电,他嗤笑一声,
对旁边的赛车伙伴阿凯说:“看,我哥的周末闹钟,比你的改装车引擎还准点。
”阿凯咧嘴一笑:“又去当影帝啊屿哥?说真的,你这演技不去混娱乐圈可惜了。
”周屿慢悠悠地掐灭烟,接通电话,按下免提。“说。”他语气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。
“阿屿,过去一趟。”周凛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,平稳,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,
“她今天陪我妈逛了一下午街,应该累了,你安静待着就好。”“又是我?
”周屿拖长了调子,指尖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打着,“哥,你这新郎官当得可真轻松,
连周末夫妻时光都要我代劳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的是我呢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,
周凛的声音冷了几分:“周屿,注意你的言辞。记住你的身份,也记住她的身份。
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联姻,沈清她……心思简单,很好应付。别节外生枝。”“心思简单?
行吧,您说了算。”周屿扯了扯嘴角,挂断电话。阿凯好奇地凑过来:“屿哥,
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那个嫂子呢,真像凛哥说的那么……单纯好骗?”周屿站起身,
眼神有些复杂:“谁知道呢。反正我哥说,她连我们兄弟俩都分不清。”说完,
他自己先愣了一下,不知为何,这句话今天听起来格外刺耳。他走到落地窗前。
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,映着他那双总是显得漫不经心的桃花眼。扮演他那完美无缺的哥哥,
去面对那个被蒙在鼓里、据说温顺得像只兔子的嫂子?这场荒唐的戏码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。
起初,他觉得这游戏荒谬又有点**——一种在哥哥禁忌领域边缘试探的**。周凛,
周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,永远一丝不苟,永远运筹帷幄,
连婚姻都能拿来作为商业布局的棋子。而他周屿,则是周家那个“不成器”的二少爷,
活得肆意潇洒,游戏人间。帮哥哥应付联姻妻子?听起来就像个离谱的恶作剧,
他当时几乎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态答应的。可现在……那种最初的新鲜感和**感早已褪去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。他扒了扒头发,
试图把那种莫名的情绪甩开。半小时后,周屿站在衣帽间那面巨大的镜子前。
身上是周凛常穿的、剪裁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衬衫,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,
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。镜子里两张一模一样的脸,一样的英俊眉眼,一样的挺鼻薄唇。
可他的眼神里,是挥之不去的散漫和野性,而周凛,永远是克制的、疏离的,
像一台精密的仪器。他对着镜子,努力压下嘴角那抹惯有的痞笑,
试图挤出周凛那种公式化的、带着距离感的温和。“**像个操线木偶。”他低骂一句,
抓起车钥匙和那个属于周凛的、装着婚戒和特定品牌钢笔的公文包,摔门而去。
第二章:初现裂痕用周凛的钥匙打开那套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公寓大门,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,
暖黄的光线驱散了些许他心头的阴霾。空气里有淡淡的栀子花香,
和他哥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味完全不同。管家林伯迎上来,
恭敬地接过他的外套:“先生回来了,太太在客厅。”周屿点点头,模仿周凛的习惯动作,
松了松并不要紧的领口。“回来了?”轻柔的声音从客厅传来。周屿换上妥协的拖鞋——嗯,
连拖鞋都是周凛偏爱的、款式拘谨的软皮材质。他调整面部肌肉,
准备露出那个标准的、略带疲惫的“丈夫归家”表情。沈清正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,
手里端着一杯水。她穿着一身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,长发松松挽起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
显得脖颈愈发纤细白皙。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、温婉的笑容,眼神……一如既往的,
带着点依赖,又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,像一只容易被惊扰的小动物。
周屿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又升腾起来。就是这种眼神,让他每次扮演时,
都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**。“嗯。”他模仿着周凛的语调,平淡,没什么情绪,
准备像往常一样,点个头就径直走向书房,
用“处理公务”来消磨掉这几个小时的必要在场时间。“喝点水吗?”沈清走近,
将水杯递给他。她的声音总是这样,轻轻的,柔柔的。他下意识伸手去接。
两人的指尖有瞬间的触碰。她的指尖微凉,像上好的玉石。就在他接过水杯,
准备侧身而过的刹那,沈清的手却并没有立刻收回,
反而像是无意识地、极其自然地向上轻轻一拂,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耳后的皮肤。
周屿浑身猛地一僵,如同被细微的电流击中,血液“轰”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,
握着水杯的手指骤然收紧,骨节泛白。不对劲!紧接着,他清晰地感觉到,
那根纤细的、带着凉意的手指,停了下来。不是无意地擦过,
而是带着一种精准的、不容置疑的力道,
稳稳地按在了他耳后那颗极其微小、甚至他自己都常常忽略的、隐藏在发际线边缘的小痣上!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。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骤然加速、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,
咚咚咚地敲打着耳膜。连不远处正在擦拭花瓶的林伯,动作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他僵硬地转过头,甚至能听到颈椎发出的轻微“嘎达”声。撞入他眼帘的,
是沈清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。然而,那里没有了往日的温顺、朦胧和依赖,取而代之的,
是一种洞悉一切的、平静无波的清明,甚至……带着一丝极淡的、玩味的探究,
像是一个耐心的猎手,终于等到了猎物踏入陷阱的瞬间。她看着他,
嘴角缓缓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,不像平日那种温婉的笑,而是带着点狡黠,
像一只终于收起所有伪装,准备露出锋利爪子的小猫。然后,
他听见她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,带着温热的气息,和一丝慵懒的、却字字清晰的气音,
如同惊雷,在他耳边炸开:“装你哥,”她顿了顿,目光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上细细扫过,
仿佛在欣赏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震惊和慌乱,“很累吧?
”周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四肢瞬间冰凉僵硬,大脑一片空白。
秘密被骤然戳穿的恐慌,混合着一种被彻底看穿、无所遁形的羞耻感,
像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。他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死死堵住了,
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。她知道了!她竟然早就知道了!不是“心思简单”,
不是“很好应付”!他和周凛,这对自以为精明、掌控一切的兄弟,
才是那个在舞台上卖力演出、却早被台下唯一的观众看穿了所有剧本和把戏的小丑!
沈清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色和写满惊骇的眼睛,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。
她慢悠悠地收回了按在他耳后的手指,动作优雅自然,
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过一件家具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她甚至好整以暇地,
用那双清澈见底、此刻却锐利无比的眼睛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从他紧绷的下颌线,
到他微微颤抖、几乎握不住水杯的手指,最后,目光落回他慌乱无措的眼睛里。她红唇轻启,
有伪装和侥幸彻底击溃的最后一句:“今晚…”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、戏谑的怜悯,
“不用学他说话。看着你这副样子,我都替你累得慌。
”……第三章:心乱的涟漪周屿感觉自己像个被当场拆穿、狼狈不堪的蹩脚演员,
巨大的恐慌和羞耻几乎要将他吞噬。他几乎是逃也似的,同手同脚地挪进了客房浴室,
“砰”地一声关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。过了许久,
他才挣扎着站起来,走到盥洗台前,用冷水狠狠地、一遍遍地冲脸。
刺骨的凉意暂时压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。他抬起头,看向镜子里的青年——脸色煞白,
眼神慌乱,头发凌乱,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潇洒不羁?原来,破绽在这里。
这颗他自己都快忘了的、微不足道的小痣。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第一次?
还是之后的某一次?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,她看着他们兄弟俩像跳梁小丑一样在她面前演戏,
心里究竟在想什么?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和后知后觉的寒意交织在一起,让他不寒而栗。
接下来的周末,在一种诡异而又心照不宣的平静中度过。周屿像个程序彻底错乱的机器人,
不敢再刻意模仿周凛的言行举止,却也完全找不到平日那个玩世不恭的周屿该有的状态。
他变得小心翼翼,手足无措。吃饭时,沈清依旧会给他布菜,语气温柔:“多吃点,
你最近好像瘦了。”他低着头,含糊地应着,食不知味。旁边的林伯布菜的手稳如磐石,
眼神却若有所思地在两人之间扫过。他试探地,在沈清递给他切好的水果时,
低声道谢;在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财经新闻时,
尝试着用自己了解的、属于周屿知识领域的观点评论几句。沈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,
偶尔点点头,或者应一声“是吗?”“这样啊。”,
态度自然得仿佛那个周五晚上石破天惊的对话从未发生过。
她依旧扮演着温柔得体、略显迟钝的妻子角色,但周屿能清晰地感觉到,
他们之间那层由周凛编织的、名为“欺骗”的模糊屏障已经消失了。她看他时,
眼神是清明的,透彻的,偶尔,在她垂眸或转身的瞬间,
他甚至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、极淡的、类似于揶揄或者……怜悯的情绪。
这让他更加无地自容,坐立难安。但与此同时,一种更危险的情愫,
也在这种煎熬中悄然滋生。他开始不受控制地、更加仔细地观察她。
他注意到她泡茶时专注的侧脸,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;注意到她阅读时,
会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敲击书页的边缘,遇到感兴趣的内容,会微微蹙起眉头,
那神情认真得动人;他甚至注意到,有一次家里的保姆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古董花瓶,
她第一时间不是责备,而是关切地问保姆有没有伤到手,
处理得冷静又周到……那个被贴上“温顺迟钝”标签的联姻妻子形象,在他心中轰然倒塌,
碎片之下,逐渐显露出的是一个聪慧、冷静、甚至可能深藏不露的、真正耀眼的灵魂。
这种认知,让他心跳失序,让他更加慌乱,却又像飞蛾扑火一样,
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那点与众不同的、危险又迷人的微光。周日晚上,他必须离开了。
周凛会准时“出差归来”。他站在玄关,鼓足勇气看向送他到门口的沈清。
她依旧穿着那身柔软的家居服,灯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,看起来温暖而无害。
但他知道,这不过是另一层表象。“我……”他喉咙发紧,
所有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的、诸如“对不起”或者“我不是故意”之类的话,都堵在胸口,
沉重得无法吐出。最终,他只挤出两个干巴巴的字:“走了。”沈清看着他,
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,那眼神很深,像是能穿透他混乱的内心,
看到他所有的不安、愧疚和那点刚刚萌芽的、连他自己都尚未明晰的情感。然后,
她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没有多余的话,没有期待中的任何反应。
门在身后轻轻合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周屿站在寂静无人的楼道里,
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仿佛也随之轰然塌陷,空了一大块,冰冷的穿堂风嗖嗖地往里灌,
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。第四章:失控的轨迹从那个周末之后,
周屿再也无法将这场“扮演”视为一场无聊的消遣或恶作剧。每次踏足那间公寓,
都成了一场让他既隐隐期待又深深忐忑的考验。他像是在刀刃上跳舞,明知道危险,
却贪恋那一瞬间与众不同的风景。他依旧顶着周凛的身份,却开始不受控制地,
泄露属于周屿的痕迹和关心。
他会“恰好”路过她某次随口提过、觉得味道不错的城南那家老字号糕点铺,排很久的队,
买回来她喜欢的杏仁饼,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在桌上,假装是助理买的,或者说“客户送的,
我不吃甜食,你处理掉”。连林伯有一次都忍不住说:“先生,
您最近好像……格外关心太太的口味。”周屿只能含糊搪塞过去。
他会在她书房熬夜处理文件时,忍不住借着“周凛”关心妻子的口吻去敲门,
提醒她“早点休息,身体要紧”,语气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属于周屿的柔和与担忧。
他甚至在一次看到沈清揉着太阳穴,面露疲色时,下意识地想伸手去帮她按一按,
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猛地惊醒,仓惶地收回手,心跳如擂鼓。这一幕,
恰好被进来送茶的林伯看在眼里,老管家眼神微动,默默退了出去。
沈清对他的这些“越界”行为,照单全收。她不拒绝那些带着试探意味的点心,
也会在他提醒休息时轻轻应一声“好,马上”,对于他偶尔的靠近和失态,
她也只是抬起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他一眼,没有任何表示,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。
她依旧完美地扮演着温柔得体的妻子,但周屿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层隔阂还在,
甚至因为她洞悉一切却按兵不动的态度,而显得更加深不可测。同时,周屿敏锐地察觉到,
沈清似乎越来越忙。书房的灯常常亮到深夜,她接打电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果决,
带着他从未听过的、属于决策者的魄力和不容置疑。她不再像以前那样,
会象征性地、带着点依赖地询问“周凛”关于某些公司事务的意见,
甚至在他几次试图以周凛的身份,就某些商业动向给出建议时,
她会用一种平静无波、甚至带着点审视意味的眼神看着他,直到他把后面的话自动咽回去,
那种无形的压力,让他感到窒息。周屿感到一种事情正在彻底脱离掌控的恐慌。而这恐慌,
不仅仅源于他们兄弟精心编织的骗局可能被彻底戳穿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
他那个一向精明、视婚姻为纯粹商业联盟的哥哥周凛,似乎也渐渐变得不对劲。
周凛开始会在非周五的晚上回公寓了。虽然次数不多,间隔时间也长,
但不再是那个纯粹的、需要弟弟全程顶替的“周末丈夫”。他会回来吃一顿晚饭,
或者周末的白天在家待上几个小时。
连周凛的特助David都私下跟周屿嘀咕:“凛总最近……好像没那么排斥回这边了,
真是稀奇。”有一次,周屿去周凛办公室商量一个合作项目的细节,
在他那张宽大整洁的办公桌上,
到了一个极其眼熟的、沈清常用的那个高端品牌的定制款钢笔——那是他之前以周凛的身份,
在她某个生日时,“例行公事”般送的礼物。他清楚地记得,周凛当时对此不屑一顾,
认为这种小女生的东西毫无意义。他从未见周凛使用过。David注意到他的视线,
小声补充:“凛总最近开始用这支笔了,还挺爱惜。”还有一次,周家老宅的家庭聚会。
席间,
周凛居然极其自然地、下意识地用公筷给坐在旁边的沈清夹了一筷子她喜欢的清蒸鲥鱼腩。
虽然沈清只是微微愣了一下,然后淡淡地说了声“谢谢”,并没有动那筷子菜,
但周屿坐在对面,看得分明——周凛看向沈清时,
眼神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、复杂难辨的东西,
那不是看待一个“温顺”、“合格”的联姻对象该有的眼神,里面似乎掺杂了一丝……探究,
一丝被吸引而不自知的关注,甚至是一丝极淡的、连周凛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占有欲。
周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难得地对沈清露出了一个算得上和颜悦色的表情。周屿的心,
一点点沉下去,像坠入了冰冷的深海。
一种荒谬的、夹杂着苦涩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愤怒的情绪,在他胸腔里滋生、蔓延。
这场他起初以为只是哥哥利用弟弟、弟弟陪哥哥演戏的无聊游戏,到底是谁在玩弄谁?
而他周屿,又是在什么时候,把自己彻底玩进去了,丢盔弃甲,动了不该有的真心?
第五章:风暴降临风暴来临前的平静,终结于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五傍晚。
周屿正准备出发去公寓,却先接到了周凛的电话。他哥的语气听起来依旧平稳温和,
但凭借双胞胎之间某种微妙的感应,周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压抑着的冷意。
“你不用过去了。”周凛开门见山。“怎么了?”周屿心头猛地一跳,
不祥的预感像一只冰冷的手,骤然攥紧了他的心脏。“她,”周凛在电话那头顿了顿,
声音听不出喜怒,却字字清晰,“把离婚协议,直接发到我私人邮箱了。
”尽管早有朦胧的、不愿深想的预感,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从周凛口中说出来,
周屿还是感觉像被一柄重锤迎面狠狠砸中,耳边嗡嗡作响,一时间甚至有些站立不稳。
“……理由?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。“感情破裂。”周凛的语调平静无波,
像是在念一段与己无关的公文,“无子女,财产清晰。
她只要拿回沈家当初注入的资金和她自己公司独立运营的那部分,
甚至……主动放弃了对周家财产的进一步分割要求。”干净利落,毫不犹豫,
姿态甚至堪称“慷慨”。
全不符合一个“温顺迟钝”、被蒙在鼓里三年、一旦发现真相理应愤怒索取赔偿的弃妇形象。
这更像是一个早已布局完毕、耐心等待收网的棋手,在达到目的后,干脆利落地清盘离场。
周屿握着手机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几乎是立刻冲出了门,
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那件属于周凛风格的衬衫,发动车子,一路疾驰,闯过几个黄灯,
直奔那栋他曾以别人身份出入三年、承载了他无数复杂心绪的公寓。他到达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