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小侄女揉着眼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来。个高一点的那个叫迎迎，

怒指着我：「你在狗叫什么？不知道我睡觉呢吗？」「这是谁啊，穿的破破烂烂的，

要饭要到家里来了？」这是…盼盼？上一次见面还是玉团子的小姑娘，

如今软刀子往人心上戳的时候眼都不眨。唯独跟在最后面的那个，小心翼翼的偷看我。

娣娣犹豫了很久，扯着前面姐姐的衣袖问：「这就是妈妈说的那个吸血鬼吗？」

「和电视里的好像不太一样。」像是吃了一口黄连，我质问他们：「哥嫂子，

这都是你们教的？」嫂子摊手：「你可别污蔑我，她们不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，

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，好不嘞？」「再说了，你跟小孩子计较个什么劲。」

哥哥把嫂子哄到卧室里，出来的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。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贴在我脸上，

无奈开口：「苏苏啊，你嫂子孕晚期不舒服，心情也不好，你多体谅一点，

等我下午把厨房的隔间给你收拾出来，你先住在那里。」他已经快四十了，

和嫂子能再有一胎不容易。我看着哥哥的脸，上面已经有了皱纹，头发白了几根，

忽然觉得有些心酸。应下之后，我把行李箱挪到里面。油烟味和鱼腥味窜进我的脑袋里，

我在黑暗逼仄的小空间里屏住呼吸。感觉一切都陌生的很。盼盼和迎迎扒着窗台看我的窘态，

边笑边从袋子里捡着死鱼扔向我。我捏紧拳头，下定决定。八岁，正是欠收拾的年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