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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世,我,裴书锦,镇国公府的嫡女,风光大嫁给肃王萧衍。我爱了他十年,

却捂不热他那颗心。他纵容他的白月光表妹柳云瓷一次次羞辱我、陷害我。最后,

我被柳云瓷一杯毒酒赐死,尸骨未寒,她便穿着正妃的礼服踏入了王府。我死前,

萧衍只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:“是她,终究是她。”再次睁眼,我回到了与萧衍大婚的晚上。

红烛高照,合卺酒就在眼前。这一次,我不爱了。我要复仇。我要让柳云瓷身败名裂,

让她尝遍我所受的所有苦。我要让萧衍亲眼看着他的白月光,是如何变成一滩烂泥。至于他?

当他幡然悔悟,跪下求我原谅时,我会把休书甩在他脸上。告诉他:“是你,终究是你,

活该孤独终老。”一、红烛冷,毒酒烫我重生了。睁开眼,是满目刺眼的红。

龙凤喜烛烧得正旺,噼啪一声,爆开一小团烛花。身边的喜婆还在喋喋不休地念着吉祥话,

句句都带着谄媚的笑意。“王妃娘娘,请与王爷共饮合卺酒,从此夫妻一体,百年好合。

”我眼皮都没抬,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两只用红绳系着的青玉酒杯。酒杯里,

澄澈的酒液晃动着烛光,也晃动着我前世的记忆。就是这杯酒。上一世,我满心欢喜,

以为嫁给了倾慕十年的心上人,从此就能与他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。

我带着一个少女最天真的期待,喝下了这杯酒。然后,我昏睡了整整三天。等我醒来,

我的夫君,肃王萧衍,正陪着他那位体弱多病的表妹柳云瓷,在王府后花园赏雪。

下人们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鄙夷和嘲讽。他们说,新婚夜,王妃醉酒失德,举止粗鄙,

惹得王爷厌弃,连夜去了柳姑娘的院子。从此,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。镇国公府的嫡女,

肃王的正妃,却活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妾。而这一切,都只是个开始。

是柳云瓷精心为我铺就的,一条通往地狱的路。现在,

那只盛着我十年爱慕与一生悲剧的酒杯,又一次被递到了我面前。端着托盘的,

是柳云瓷身边最得力的丫鬟,画眉。她低着头,眼里的得意却藏不住。我看着她,忽然笑了。

“这酒,闻着不太对。”我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。

喜房里瞬间安静下来。喜婆的笑僵在脸上,画眉端着托盘的手抖了一下。萧衍,

我这一世的夫君,终于舍得将他高贵的目光从窗外移开,落在我身上。

他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,却掩不住满身的清冷。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确实是一副好皮囊。

也正是这副皮囊,骗了我十年。“裴书锦,你又在耍什么花样?”他开口,声音像淬了冰。

连名带姓,没有一丝温情。和我记忆里,他每一次不耐烦时叫我的口气,一模一样。

我心里那点残存的,不该有的悸动,瞬间被冻成了冰碴子。我抬起头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
“王爷,我说,这酒里,有东西。”我没说“毒”,我说“东西”。因为我知道,

这酒里下的不是立刻毙命的毒药,而是一种叫“软筋散”的迷药,无色无味,只会让人昏睡。

上一世的我,就是因为查不出毒,才被他们扣上了“醉酒失德”的帽子,百口莫辩。

萧衍的眉头皱得更紧。“够了。大喜的日子,不要无理取闹。”“王爷觉得我是无理取闹?

”我站起身,宽大的喜服袖子滑落,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。我走到他面前,

拿起他面前的那杯酒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画眉的脸瞬间白了。“王妃娘娘,

那是王爷的酒……”“我知道。”我看着萧衍,把酒杯递到他唇边,笑得又纯又媚。

“既然王爷觉得没问题,那就请王爷,喝了它。”空气仿佛凝固了。萧衍的瞳孔猛地一缩,

眼神锐利如刀。他大概从未想过,那个在他面前永远卑微怯懦,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裴书锦,

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。“裴书锦,你放肆!”他一把打开我的手。酒杯摔在地上,

四分五裂。酒液溅湿了他大红的喜服,也溅湿了我的裙角。真可惜。

我还想看他喝下去的样子呢。“王爷为何动怒?”我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,“一杯酒而已,

您不敢喝,是心里有鬼吗?”“还是说,这杯酒,本来就不是给我准备的?”我的目光,

意有所指地瞟向一旁抖得像筛糠的画眉。萧衍不是蠢货。相反,他很聪明。上一世,

他只是被柳云瓷那张无辜纯洁的脸蒙蔽了双眼。我的话,像一根针,扎破了他心里的某个点。

他猛地转头,看向画眉。“怎么回事?”画眉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哭得梨花带雨。

“王爷饶命!奴婢什么都不知道!是……是柳姑娘说王妃娘娘体弱,

特意在酒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,想让王妃娘娘睡个好觉啊!”这个借口,和上一世一字不差。

那时候,我信了。我还傻乎乎地觉得,柳云瓷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。现在听来,只觉得讽刺。

“哦?安神的药材?”我走到画眉面前,蹲下身,捏住她的下巴,逼她抬头看我。

“那你告诉我,是什么药材,需要让你在新婚之夜,偷偷摸摸地加进王爷王妃的合卺酒里?

”“是想让我睡个好觉,还是想让我……永远都别醒过来?”最后几个字,我压低了声音,

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。画眉浑身一僵,瞳孔里充满了恐惧。她大概想不明白,

为什么一向温顺好欺的裴书锦,会变得如此可怕。二、白月光,烂泥塘“够了!

”萧衍一声厉喝,将我从画眉身边拽开。他的力气很大,捏得我手腕生疼。“裴书锦,

你闹够了没有?云瓷身子不好,还记挂着你,你不领情就算了,何必如此咄咄逼人,

污蔑一个丫鬟?”他永远是这样。不管柳云瓷做了什么,在他眼里,都是善良,都是好意。

而我,只要稍有反抗,就是恶毒,就是无理取闹。我看着他维护那个女人的样子,

心口的位置,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地割。疼。但更多的是冷。冷到骨头缝里。也好。这样,

我就能更清醒。“王爷说我污蔑她?”我甩开他的手,指着地上破碎的酒杯,“那好,

王爷现在就派人去查,看看这‘安神的药材’到底是什么。再派人去把柳云瓷叫来,

我们当面对质!”“你!”萧衍气结。他当然不能去查。新婚之夜,

王妃指控王爷的表妹在合卺酒里下药。这事要是传出去,整个肃王府,乃至皇家的脸面,

都得丢尽。他不敢赌。也不想让他冰清玉洁的表妹,沾染上这种污秽。看到他犹豫,我笑了。

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“怎么,王爷不敢?是怕查出来,你那位好表妹脸上不好看?

”“还是怕查出来,她根本就没安好心?”我步步紧逼,字字诛心。我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。

他的软肋,就是柳云瓷的名声。上一世,我为了顾及他的颜面,为了不让他为难,

选择了息事宁人。结果呢?结果就是我被整个王府的人踩在脚下,活得不如一条狗。这一世,

我就是要闹。闹得越大越好。闹到所有人都知道,他肃王府,是个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!

“来人!”我对着门外大喊,“去把柳姑娘请来!就说本王妃身子不适,想请她过来瞧瞧!

”门外的侍卫有些犹豫,看向萧衍。萧衍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死死地盯着我,

眼神里有震惊,有愤怒,还有一丝……我看不懂的探究。他大概是在想,我到底是真的变了,

还是在欲擒故纵,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。毕竟,以前的我,为了见他一面,

什么傻事都干得出来。可惜啊,萧衍。那个爱了你十年的裴书锦,

已经死在了柳云瓷的那杯毒酒里。现在站在这里的,是来自地狱的恶鬼。是来向你们讨债的!

僵持之际,一个清脆柔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“王爷,姐姐,出什么事了?”柳云瓷来了。

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,外面披着一件白狐裘的斗篷,头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。

打扮得素净又可怜。好像她不是来参加我的喜宴,而是来奔丧的。她一进门,

就先看到了地上的碎瓷片,立刻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。“哎呀,这是怎么了?姐姐,

你没伤着吧?”她说着,就要上前来拉我的手。那副关切的模样,演得可真好。上一世,

我就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。她一边拉着我的手,说要和我做好姐妹,

一边不动声色地在我吃饭的碗里,撒上慢性毒药。我伸出手,避开了她的触碰。

“妹妹来得正好。”我淡淡地开口,“你的丫鬟画眉,说你在我的合卺酒里加了安神的药。

我想问问妹妹,这药,是你亲自加的吗?”柳云瓷的脸色一白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
她求助似的看向萧衍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“表哥,我……我只是看姐姐一路劳顿,

怕她睡不好,才……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。”萧衍立刻就心疼了。他上前一步,

将柳云瓷护在身后,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。“裴书锦,够了。云瓷是一片好意。”“好意?

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在王爷和王妃的合卺酒里动手脚,这就是妹妹的好意?

”“还是说,妹妹觉得,我这个正妃,碍了你的眼,想让我早点‘安睡’,好给你腾地方?

”这话说得已经很重了。几乎是撕破了脸。柳云瓷躲在萧衍身后,哭得更凶了。“姐姐,

你怎么能这么想我?我……我只是想和你做姐妹啊!”“做姐妹?”我冷笑一声,

“和我做姐妹,然后爬上我夫君的床吗?”“柳云瓷,你敢说你对肃王没有半点觊觎之心?

”“我……”柳云瓷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她当然不敢说。

整个京城谁不知道,她柳云瓷是肃王心尖上的人。要不是她出身旁支,身份不够,

这肃王妃的位置,根本轮不到我来坐。“你什么你?被我说中了,心虚了?

”我看着她那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,心里一阵快意。还不够。这才只是开始。我要一点一点,

撕烂她这张伪善的面具。让她从高高在上的白月光,变成人人唾弃的烂泥塘!三、假太监,

真阎王“都给本王住口!”萧衍终于忍无可忍。他一声怒吼,震得屋子里的烛火都晃了晃。

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。“裴书锦,本王真是看错你了。

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恶毒,竟这样污蔑云瓷。”“来人!”他对着外面喊道,“王妃累了,

送她回房休息!没有本王的命令,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!”这是要……禁我的足?

新婚第一夜,就要把我这个正妃给软禁起来?好,真好。萧衍,你果然还是那个萧衍。

为了你的白月光,你什么都做得出来。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走上前来,

一左一右地架住我的胳膊。我没有反抗。我知道,现在和他硬碰硬,吃亏的只会是我。

我只是在被拖走的时候,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那一眼,很平静。没有爱,没有恨,

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萧衍被我那一眼看得,心里莫名地一空。他甚至下意识地,

想要开口说些什么。但柳云瓷适时地拉了拉他的袖子,

柔弱地喊了一声:“表哥……”他的注意力,立刻又被拉了回去。

我被关进了王府最偏僻的一个院子,静心苑。名字好听,其实就是冷宫。上一世,

我生命中最后的那段日子,就是在这里度过的。没想到这一世,新婚第一天,我就又回来了。

也好。省得我看着那对狗男女心烦。只是,禁足,可困不住我。深夜。我换上一身夜行衣,

悄无声息地翻出了窗户。镇国公府的嫡女,从小习武。这点院墙,还拦不住我。

我今晚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。去见一个人。一个上一世,我到死都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。

肃王府里,有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秘密。王爷身边,有一个叫陈尽的太监。他不是宫里派来的,

是萧衍从战场上带回来的。他沉默寡言,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,从眉骨一直划到嘴角,

看着十分吓人。所有人都怕他,因为他下手极狠,是萧衍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。

但所有人都瞧不起他,因为他是个太监,是个残缺不全的男人。上一世,我也瞧不起他。

甚至还因为他总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,而觉得他心思诡异,让萧衍把他赶走。萧衍没同意。

直到我死后,灵魂飘在王府上空,我才看到。在我被灌下毒酒的那天晚上,是陈尽,提着剑,

疯了一样地冲进柳云瓷的院子。他杀了柳云瓷身边所有的人,包括画眉。最后,

他把剑架在了柳云瓷的脖子上。是萧衍,挡在了柳云瓷面前。陈尽看着萧衍,第一次开口,

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他说:“王爷,她死了。你护不住她。”然后,

他一剑刺向了萧衍。我才知道,陈尽,根本不是太监。他是萧衍的影子,是暗卫营的统领,

是萧衍最信任的兄弟。而他,一直默默地,喜欢着我。那晚,他没能杀了萧d,

被萧衍废了武功,打入了地牢。后来,肃王府被抄家,萧衍被赐死,

陈尽也被乱箭***在了牢里。重活一世,我不会再让他落到那样的下场。他是把利刃,

而这一世,我要让他,成为我的刀。我凭着记忆,来到了王府的暗卫营。这里守卫森严,

但我知道所有的机关和暗哨。我轻车熟路地潜入了陈尽的房间。他正在擦拭他的剑。

那是一把很薄的软剑,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寒光。听到动静,他猛地抬头,眼神警惕又狠戾,

像一匹孤狼。看到是我,他愣住了。“王妃?”他的声音,果然沙哑得厉害。我走到他面前,

摘下了脸上的面罩。“陈尽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做我的狗,怎么样?

”四、你的刀,我的局陈尽的瞳孔缩成了针尖。他握着剑的手,青筋暴起。我猜,

他现在很想一剑杀了我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,半夜闯进一个“太监”的房间,

让他做她的狗。这是何等的羞辱。但我不怕。我知道他不会杀我。因为他舍不得。果然,

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,眼里的杀气和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在交织。“王妃,请自重。

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“自重?”我轻笑一声,“陈尽,你我之间,还用谈这两个字吗?

”我上前一步,伸出手,指尖轻轻地划过他脸上的那道刀疤。他的身体瞬间僵硬,

像一块石头。“这道疤,是为了救萧衍留下的吧?”“在北境,为了护他周全,

你一个人挡住了三十个杀手,身中十七刀,差点就死了。”“你把他当兄弟,可他呢?

”“他把你带回京城,不是因为看重你,而是因为,你需要一个身份,

来掩盖你暗卫统领的职位。”“一个太监的身份。多可笑。”我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刀子,

***陈尽的心里。这些事,是萧衍的秘密,也是陈尽的伤疤。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。

他想不明白,我为什么会知道。“你怎么会……”“我怎么会知道?”我截断他的话,

“我还知道,你不是太监。”轰的一声。陈尽脑子里最后一根弦,断了。

他猛地扣住我的手腕,将我狠狠地按在墙上,另一只手里的剑,冰冷地贴着我的脖子。

“你到底是谁?”他的声音里,带上了真正的杀意。我能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,

有血珠渗了出来。但我没有挣扎,也没有害怕。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

看着他那双因为愤怒和震惊而猩红的眼睛。“我是裴书锦。”“也是那个,

唯一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。”“陈尽,你以为,你藏得很好吗?”我抬起另一只手,

覆在他握着剑的手背上。他的手很烫,烫得吓人。“我知道,你喜欢我。

”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能清晰地感觉到,他的身体,剧烈地颤抖了一下。握着剑的手,

也松了几分力道。“你每次看我的时候,眼神都藏不住。”“你以为萧衍不知道吗?他知道。

他什么都知道。”“他留着你,不过是把你当成一条好用的狗。一条可以为他卖命,

又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的狗。”“因为他知道,你不敢。你是个‘太监’,

你连喜欢我的资格都没有。”羞辱。赤裸裸的羞辱。我知道,我说的话有多残忍。

但对付陈尽这样的人,必须用最锋利的刀,剖开他最血淋淋的伤口。让他看清楚,

他所谓的忠诚和守护,有多么可笑。“放开我。”我轻声说。陈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

手缓缓地垂了下去。剑,落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他后退了两步,靠在桌边,

眼神空洞得可怕。我整理了一下衣襟,走到他面前。“现在,我们来谈谈条件。

”“做我的刀,我帮你,拿回你想要的一切。”“比如,尊严。比如,

一个能站在阳光下的身份。”“再比如……”我顿了顿,凑到他耳边,

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说:“让萧衍,为你做过的一切,付出代价。

”陈尽猛地抬起头,眼里是滔天的恨意。不是对我的,而是对萧衍。我知道,我成功了。

我这条来自地狱的恶鬼,终于找到了,我最锋利的,第一把刀。“我要你做什么?

”他哑声问。“很简单。”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,放在他面前。“明天,

柳云瓷会‘偶感风寒’,萧衍会请遍京城名医。”“我要你,把这个,换进太医开的药方里。

”“这是什么?”“一点,能让她美梦成真的好东西。”我看着他,笑得意味深长。

“她不是喜欢装病吗?那我就让她,真真正正地,病一次。”“病到……再也装不下去为止。

”五、一出戏,两份毒第二天,消息传来。柳姑娘果然“偶感风寒”,病倒了。

据说咳得厉害,整晚都睡不着,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,看得人心疼。肃王殿下急坏了,

连早朝都没去,守在柳姑娘床前,亲自喂药。又请了宫里最好的张太医,开了最温和的补药。

整个王府的人,都在为柳姑娘的病担忧。除了我。我被关在静心苑,

每天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,心情好得不得了。我的丫鬟春禾,急得直跺脚。“小姐,

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啊!那柳姑娘就是个狐狸精,故意装病博取王爷的同情呢!

”春禾是我从娘家带来的,对我忠心耿耿。上一世,她为了保护我,

被柳云瓷的下人活活打死。这一世,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。我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。

“放心,她装不了几天了。”春禾不解地看着我。我没多解释。有些事,她不知道,

比知道要安全。陈尽没有让我失望。当天晚上,他就潜进静心苑,告诉我已经把药换了。

我给他的,不是毒药。而是一种西域传来的奇花花粉。这种花粉,无色无味,少量服用,

可以提神醒脑。但如果,和张太医开的方子里,

一味叫“白芷”的药材混合在一起……就会产生一种剧毒。中毒的人,不会立刻死去。

而是会从皮肤开始,长出细小的红色疹子。奇痒无比。越抓,疹子就越多,最后会溃烂流脓,

散发出恶臭。直到全身的皮肤都烂光,才会痛苦地死去。柳云瓷最在乎的,

就是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,和那一身吹弹可破的皮肤。我要让她,

亲眼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,一点一点地,烂掉。我要让她,在无尽的瘙痒和恶臭中,

绝望地死去。这,才叫对等的报复。三天后。柳云瓷的病,不仅没好,反而更重了。

下人来报,说柳姑娘身上起了些红点,痒得厉害,把皮肤都抓破了。萧衍大发***,

把张太医骂了个狗血淋头。张太医也百思不得其解,他反复检查了药方和药材,

都没有任何问题。只能说,柳姑娘的病,来得蹊跷。王府里,开始有了一些不好的传言。

有人说,是新王妃心怀嫉妒,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巫蛊之术,咒得柳姑娘生病。毕竟,

柳姑娘病倒的时机,太巧了。就在新王妃被禁足之后。这些话,自然也传到了萧衍的耳朵里。

这天傍晚,他来了静心苑。这是我们成婚之后,他第二次踏足这里。他一脸寒霜,

进门就捏住我的手腕,将我拖到院子里。“是你做的,对不对?”他质问我,眼神像要杀人。

“是你诅咒云瓷的!”我看着他。几天不见,他清瘦了不少,眼下有淡淡的青黑。看来,

为了照顾他的白月光,他没少费心。“王爷在说什么?我听不懂。”我挣开他的手,

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。“听不懂?”他冷笑,“裴书锦,你别再装了!除了你,

还有谁会这么恨云瓷?”“我为什么要恨她?”我反问,“恨她抢了我的夫君?还是恨她,

让我在新婚之夜就独守空房?”“王爷,你是不是忘了,我才是你的妻子。”“你为了她,

禁我的足,为了她,来质问我。”“萧衍,你扪心自问,你对得起我吗?”我的声音不大,

却字字清晰。萧衍被我问得一噎,脸色有些难看。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平静,也太过悲凉。

让他,产生了一丝愧疚。“我……”他想说什么,但最后,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“总之,

云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绝不会放过你。”他撂下狠话,转身就要走。“站住。

”我叫住他。他回头,不耐烦地看着我。“又怎么了?”我走到他面前,抬头看着他。

“萧衍,你爱她吗?”他愣住了。大概是没想到,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。“你爱柳云瓷,

对吗?”我追问。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。最后,他点了点头。很轻,

但很坚定。“是。”我的心,还是不可避免地,刺痛了一下。像是被人用针,

狠狠地扎了一下。虽然早就知道答案,但亲耳听到,感觉还是不一样。我深吸一口气,

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。“好。”我说。“既然你爱她,那你就去救她。”“救她?

”萧衍皱眉,“你什么意思?”“意思就是,她的病,我能治。”六、解药毒,

心上蛊萧衍的脸上,写满了不信。“你能治?你懂医术?”“略懂一二。”我淡淡地说,

“总比王爷请来的那些个太医,要强一些。”这句话,无疑是在打他的脸。

萧衍的脸色更难看了。“你有什么条件?”他不是傻子,知道我不会平白无故地出手。

“我的条件很简单。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。“第一,从今天起,解除我的禁足。

”“第二,把王府中馈的权力,交给我。”“第三……”我顿了顿,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让柳云瓷,搬出王府。”“不可能!”我话音刚落,萧衍就断然拒绝。“前两条,

我可以答应你。但让云瓷搬出去,绝无可能!她身子弱,又无依无靠,离开王府,她怎么活?

”又是这套说辞。上一世,他也是用这个理由,把柳云瓷留在府里。结果,

那个“无依无靠”的弱女子,把我这个正妃,逼上了绝路。“王爷,你搞错了一件事。

”我迎上他的目光,毫不退让。“她姓柳,不姓萧。她是你表妹,不是你妻子。于情于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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