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宁叹气,将桌上的一千两银票收拾叠起来递给妇人:“拿着吧。”
妇人不肯收,苏宁将银票塞到妇人手中攥紧:“你也知道你男人是个什么德行。”
“要是想从这样的男人手里离开,势必要脱层皮。这个你拿着,就当是他给你的补偿。”
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你,值得更好的。”
苏宁说着收起自己的卦摊,她要收摊了。一日三卦,今日的卦算够了。
妇人感动落泪,连忙给苏宁磕头。磕头站起来就嚎啕大哭。
她家世一般,长相也一般,她男人也是因为做生意发了点小财,这才有了如今的富贵日子。
可她男人是个守财奴,生怕她多拿家里一文钱去补贴自己的娘家。
婆婆跟丈夫二人在家防她跟防贼似得。
可惜这么多年,她连个女儿都没能生下来。怀都没怀过,这才都说是她的问题。
大夫看过了不知多少,偏方也不知是用了多少。寺庙也好,佛祖也罢,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个遍。
可她的肚子就是不见动静,这不是听说了这里有个神算,就想着来算一算。
可谁曾想......问题竟然不出在她身上。
妇人哭的悲痛欲绝,那声音从身后传来,苏宁不禁摇头,这个世道啊,怀不上是女人不行,怀上没了,还是女人不争气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生产,生出来个闺女骂赔钱货。
生个儿子吧境遇要好一些,孩子要是身体好便没什么,要是身体素质不好,还得怪女人。
若是不幸为此丧了命,活该女人命不好。
唉,以后她才不要结婚生子呢。
以后啊,她就开个卦店,没事了替人算算卦,驱驱鬼什么的。
将道观发扬光大,嘿嘿。
苏宁在街角处买了个肉包子,边走边吃。
这家的肉包又大又好吃,比刚刚在她旁边的那大娘卖的好吃多了。
苏宁嗝一声,好像吃的有些急,完蛋,噎住了。
一只手在这个时候递过来一只水囊,苏宁想都没想接过去喝了几口,才缓了过来。
正想对这人说声谢呢,后面来了个人,一把将苏宁拽的翻了个身:“苏大师,快去帮我家小姐看看吧, 我家小姐出事了。”
“你是?”
“奴才是王员外家的下人,老爷派奴才来寻您。”
苏宁这才想起来,上一次还给那王员外批过命来着。
“等一下啊,我......”
苏宁原本想说等她给身后的人道个谢就跟他一起去,谁知道那人竟然一把拿过苏宁手上的卦幡就跑:“苏大师别等着了,快走吧。”
“真的是救命啊!”
苏宁无奈,只得将水囊递还给身后的人,连脸都没看清,又摸出一锭碎银一同递过去:“多谢啊。”
说完,追着那人就跑了。
等苏宁没了影,那人身边的丫鬟才犹豫着开口说:“大小姐......咱们......不会是找错了人吧?”
苏挽看着手里的碎银,摇头浅笑:“没错。”
“你刚刚没瞧见吗?她啊,与我有几分相似呢。”
说着就往苏宁去的方向走去。
“大小姐,咱们去哪?”
“当然是去那什么王员外家等着了,接阿宁回家。”
小丫鬟连忙跟上自家小姐的步子,也追着苏宁的脚步去了。
苏宁到了王员外家的时候,皱眉,上次她替王员外批过命,命里有劫都是小事,没这么大的劲。
这怎么会变成了员外小姐出事了?
掐了掐手指,苏宁不由得感叹这员外小姐是真的倒霉啊,这种事情都能碰上?
前院都是男子,还好一些,只是偶尔能看见一些阴气。
直到苏宁踏进后院,那冲天的怨气黑压压的从一间屋里往外不停的冒。
“大师,快,救救我的女儿。”
王员外疾步上前来迎苏宁,他夫人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,这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?
“不急,先去把贵府的管家请来。”
王员外虽然不解,救他的女儿要请管家来做什么,还是听话的吩咐人去叫。
苏宁打开房门,里面黑漆漆的一片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这......这......”
王员外不解,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,这大白天的,就算是封死了门窗,能有这么黑吗?
苏宁从随身佩戴的荷包中取出一张符纸,往空中一抛,黑气逐渐散去,露出屋里的一切来。
王员外纳闷看了一圈,纳闷:“咦?宝儿呢?”
直到他自己进屋找了一圈,也没找到自己的女儿王宝儿。
“大师,这这这这......”
苏宁努了努下巴,示意王员外朝房梁上看。
这一看,王员外差点没吓死。
他平日里心心念念的女儿此时正扒在房梁上,瞅着他们傻乐。
王宝儿此时的脸上全是棕色的毛发,只露出两只眼睛来。
再加上她本身就瘦小,今年也才十岁,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猴子一般蹲在房梁上。
两只眼睛却是亮晶晶的,不像人的眼睛。
“宝儿,宝儿!”
“快!快下来,上面危险!”
王员外也只是刚刚乍一看,吓了一跳,还是怕自己的宝贝女儿摔着,伸着手朝王宝儿示意。
可平日里听话懂事的王宝儿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蹲在房梁上,对自己父亲的呼喊无动于衷。
“大师啊,你看,这这这.......”
“这可怎么是好啊......”
王员外急的团团转,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“几天了?”
苏宁看着上面的王宝儿,找了个凳子坐下,不急。
王员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想了想才明白苏宁问的是王宝儿这个情况几日了。
仔细想了想才说:“两天了。”
“不对,应该是三天。宝儿前天就出现了这种症状,昨日我就感觉了不对劲。”
“找了大夫来看,并没有什么。”
“可是今日一大早的,宝儿就像是疯了一样,到处乱窜,一会上树,一会上了房顶的。”
“谁都抓不住她,好不容易才抓住了宝儿关在屋里,我就怀疑宝儿是不是中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