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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妹那边,相亲很顺利。

石建华三十多岁,奔四的人了,一直未婚无子,街坊邻居指指点点,他压力非常大。

如今有个俏皮活泼的姑娘,愿意嫁给他,他自然求之不得。

石老师的亲妈了解了杨小芙的背景之后,确实不太满意。

但妹妹热情、嘴甜,她跟石老师约会时,无论生理上,还是心理上,都非常主动。

石老师压抑了这么多年,干柴烈火,很快就被拿下。

一个月后,妹妹就和石建华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。

妹妹出嫁那一天,可以说十分风光。

她嫁的是铁饭碗老师,厂里人以前对她有不满的,现在也都不得不高看她。

所以,很多人来参加她的婚礼。

离家时,妹妹得意地跟我说:“姐,你就守着这破房子,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吧。因为,你天生注定,就是个苦命人啊!”

“没办法,你过得有多苦,我就会有多幸福。做人呢想要开心,前提是,你可一定要认命啊!”

我没有客气,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:“滚!”

我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出了家门。

“杨小芙,滚出我的家,以后都别来!”

关上门之后,我既感到轻松,又感到伤心。

我终于甩掉了妹妹,而且保住了父母的房子。

至少这一辈子,我不会再像前世一样,没钱治病,冻死病死在街头。

起码现在,命运是可以改变的。

这一辈子,我一定要相信,只要我不认命,每一次的改变,一定会带来不一样的结局。

不过,相比妹妹的婚姻顺利,我这边的相亲,就曲折多了。

年底了,纺织厂接了很多订单,我白天晚上都在加班。

而街溜子沈烈那边,每天无所事事,居无定所,他也不好好上班。

厂里承诺,他愿意成家,就给他安排保安的工作。

但他整天跟着狐朋狗友鬼混,不分黑夜白天。

所以,我们的相亲,一直在推迟。

终于等到小年这一天,纺织厂放了一天假,沈烈也空出了时间。

我们通过中间人介绍,约在电影院见面。

说实话,前世我们做过夫妻,但相处时光非常短暂,也就两三年。

所以,我对沈烈的了解并不多。

而且我们思想、性格差距过大,我心里对他,还是有些怕的。

前世的他,抽烟喝酒打架,样样精通,人人对他闻风丧胆。

但不得不说,结婚之后,他虽然沉默清冷、不爱说话,但从来没有打过我、骂过我。

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,更没有勉强过我。

此时此刻,去见他的路上,我心里忐忑不安。

现在是下班高峰期,客流太大,马路上的红绿灯坏了,十字路口堵车,堵了好一会儿。

我心急如焚,只好跳下车。

剩下的一小段路,我马不停蹄地跑过去。

这一路,我跑得气喘吁吁,上气不接下气,双脸通红。

等我赶到的时候,电影院仔细看,门口空空荡荡。

只有一个个子很高、很清瘦的男人,邪气地跨在二八大杠上。

他慵懒地抽着烟,烟头像一只萤火虫,在夜里闪着幽幽的微光。

我下意识喊他的名字:“沈烈!”

我一眼就认出来,是他。

沈烈也看到我,眼睛微微发亮。

他迅速掐灭了手里的烟,大步朝我走来,也喊我的名字:“杨桃。”

我们都没有询问对方,只一眼,我们就认定了,是彼此在等的那个人。

我十分愧疚,急忙道歉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,路上有点堵车。”

我说这话的时候,脸颊通红,还微微喘气。

因为跑得太热,帽子和围巾都被我摘掉了,拿在手里。

沈烈没有说话,只是帮我重新把帽子和围巾戴好,柔声说了一句:“别感冒了。”

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。

他又说:“下次别跑这么急,不管多晚,我都等你。”

我突然有一点心酸。

其实沈烈很帅,眉清目秀,俊朗又漂亮。

他虽然是个街溜子,也是这条街上最好看的街溜子。

不管他在别人眼中,风评如何,但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。

出身不好,难道是一个人的错吗?

一想到他只剩两三年的生命,我就有些遗憾,想好好珍惜和他相处的每一刻。

我担心地问:“这么晚了,电影都开场了吧?咱们是不是进不去了?”

沈烈却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,朝电影院门口走过去。

他轻笑,“老子买了票,他们谁敢阻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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