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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崖边上,男朋友怀孕了的小青梅徒步受伤。医生说苗人的血有奇效。

于是他将我绑在树上活生生割肉抽血:“一点点血死不了,医生说只有你的血肉才能解毒。

”“弄完就好好去照顾她,她身子骨弱,受不得这些折磨。”而我则因为失血过多晕厥。

苏醒后,他们二人坐上热气球,留我一人站在山崖:“听说你们苗疆人体力都很好,

你就自己走下山吧,热气球只能坐得下两个人。”“想必你应该认识回城市的路吧,

可别又拐到你那个破落山寨里了。”他们不知道,身为苗女,我本就不喜爱生活在城市里。

只是阿妈教过我,苗人一生只认定一个人。等移情蛊动了99天,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。

1刚被一杯冷水泼醒的我此时还有点头晕目眩。大腿上正传来剧烈的疼痛,

那里刚被硬生生割下一大块血肉。不仅如此,我被抽了几百毫升血,此时嘴唇泛紫,

面无血色。我站的地方,离坠落山崖只差一点点。就在我哆嗦着腿,

颤颤巍巍想走到安全处的时候,魏子鸣喊住了我:“你认识回家的路吗?。

”闻言我心中悄然生出一丝希望。难道,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?对上我雾蒙蒙的双眼,

他冷淡道:“我和语然要做热气球下山,你就自己走出去吧,

你们苗疆人不是都很擅长山路吗?”我深受重伤,走不了远路。何况天马上黑了,

不知道会遇见些什么野兽。于是下意识便想拒绝。

可是忽地想起上一次拒绝想要我身上苗服的杜语然的下场。是当众被魏子鸣扒光了衣服,

将尚带着我身体余温的衣服递给她。她新奇地打量着苗服,

三下五除二将衣服剪烂后又丢给了躺在地上浑身**的我。“一件破布而已,

不知道有什么好稀罕的,你要就还你咯!”这是阿爸阿妈留给我的最后一件苗服。

于是我顺从地点了点头:“好,我自己下山。”看见我态度良好,魏子鸣点点头,

刚想说些什么。却见杜语然兴奋地扯了扯他:“子鸣,我们出发吧,

据说在热气球上接吻的人会永远在一起!”魏子鸣顿时不再搭理我,将杜语然搂到了怀里。

热气球缓缓升天,在我眼中逐渐变成一个小点。我拖着失血过多的身子开始慢吞吞往山下走。

血的气味会吸引来猛兽,好在我足够幸运,并没有什么野兽靠近,

还有藏在我身上的小蛇陪我逗乐。路实在太远,我走到一半就体力不支倒在杂草丛里,

浑身扎满刺。我突然觉得,就这么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。等我顶着夜色走到山脚,

早见不到魏子鸣和杜语然的人影。求人不如求己。我拾掇着旧布鞋自己往回走,

等走到别墅时,底都磨破了。敲了敲门,无人应答。打魏子鸣的电话,说话的却是杜语然。

她娇俏一笑:“喂,找子鸣有什么事吗,我在和他玩游戏呢。他现在是我的犯人,

被我绑在床上动不了。”我顿了顿:“好,你们玩。”过了几分钟,电话又回了过来,

是语气急躁的魏子鸣:“季长青你大半夜打电话干什么?你有什么国家事务需要处理吗?

”他气冲冲地发泄了一通,没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。于是我生生在门外站了一夜。夜露重,

伤口再次渗血,双腿疲惫发麻。等到清早保姆开门看见我的时候,都没忍住小声惊叫。

魏子鸣和杜语然此时悠哉悠哉地吃早餐。看见走进来的我脏兮兮浑身是伤的模样,

魏子鸣喉结滚了滚,语气古怪:“不就让你自己走回来吗,扮这幅可怜样给谁看的?

你以前不是住在山里吗?”身旁的杜语然像是被我吓到,往魏子鸣的怀里蹭了蹭。

他安抚地抱了抱杜语然僵硬的身子,将目光转向我:“咳,季长青,

如果你好好照顾语然的话,她的孩子出生就可以让你养。”我像是听见什么巨大的笑话。

孩子给我养是什么恩赐吗。他却越说越带劲:“只要你过来给语然跪下道歉,

我们可以既往不咎。”杜语然在他怀里点了点头:“是呀阿青姐姐,这毕竟是子鸣的骨肉,

你肯定也想好好照顾吧。”我长眉微蹙:“道什么歉?

”他自以为是地盘点着我的罪行:“让你下午走回来,结果你早上才到,是不是应该道歉?

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,吓到了怀有身孕的语然,是不是应该道歉?

”没给我拒绝的机会,我被人按着跪在了冰凉的瓷砖地上。动作牵引到腿上的伤口,

汩汩渗出血来。魏子鸣嫌弃地踹了我一脚:“离远点,别脏了语然。

”本就受伤没力气的我被这一脚直接踹倒在地。魏子鸣最终还是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。

看着他扶在我身上的手,杜语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嫉恨。她拽了拽魏子鸣的衣袖,

夹着嗓音撒娇:“子鸣,说好今天要陪我去产检的。”魏子鸣眼里全是笑意,

直接将杜语然公主抱起:“好,这就带你去。”走之前,

我听见他嘱咐保镖:“把她带到储物室去,地上的血打扫干净,语然晕血。

”心口再次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。移情蛊又动了。再有五天,移情蛊就动了99天,

我也可以离开了。2黑暗的储物室里,一直盘踞在我手上的蛇钻出来温柔地***着我的伤口。

小蛇嘶嘶叫着,似乎在问我们怎么还不走。我摸着小蛇的头安***:“马上就可以走了,

等移情蛊动了第99天,我和他之间的情缘就解开了。”阿妈从小教我,

苗人一生只认定一个人。一旦认定了谁,就要种下移情蛊。如果此生长相守,

这个蛊不会有任何作用。可一旦有人移情,蛊毒就会发作。自发作那天始,

如果移情持续了99天,就证明二人彻底不合。蛊自动解开,二人也可以就此别过。

由于这个蛊更多是用来约束苗人的。于是每次在我因蛊毒心痛难捱的时候,

他都在和杜语然颠鸾倒凤。这七年的感情低贱如尘泥。我已经不愿再去赌魏子鸣的真心。

即便他明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。下午,我是被重重的砸门声吵醒的。

外面是保镖粗暴的喊声:“魏先生让你出来照顾杜**!”我一推开储物室的门,

就看见杜语然娇弱地躺在沙发上,吃着魏子鸣喂到她嘴边的燕窝。“磨磨蹭蹭做什么?

”魏子鸣放下碗,“语然想吃点酸的,厨房有青芒果,你去切。”“仔细点,别笨手笨脚的。

”我垂下眼睫站在原地:“我对芒果过敏。”闻言,

魏子鸣也顿了顿:“阿青你对芒果过敏吗,那这个……”见魏子鸣松动,

杜语然连忙惺惺作态,眼眶里盈着几滴泪:“阿青姐姐可能是嫌麻烦吧,也是,

我现在怀了孕,什么也干不了,只能让人照顾。

”魏子鸣立即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:“能照顾你是她的福气,能有什么过敏的。

苗族人还会对芒果过敏吗?我看全是她演出来的!再说了,过敏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
”随即他又瞪向我,语气放软了一些,眼里却是满满的恶意:“阿青,

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。”“好。”我不再犹豫,转身走向厨房,藏住眼里所有的情绪。

身后的杜语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对于他关心我的嫉恨,但嘴角还是勾起得意的笑容。

等我切完芒果出来,手上溅到汁水的地方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。痒且刺挠,

还有隐隐扩散的趋势。我将切好的青芒端出来便起身去找过敏药。谁知我刚拿到药,

沙发上的杜语然就尖叫着扔了叉子:“啊!感觉脖子痒痒的,我会不会过敏了!

”魏子鸣眉头紧锁:“好端端的怎么会过敏,季长青,你快去帮语然找药!

”瞥见我手上的药膏,他一把夺过:“算你识相。”说着,

便把剩下的所有的药都涂到了杜语然白净光洁的皮肤上。我再怎么翻箱倒柜,

都没能找到新的药膏。此时,红点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脸上。杜语然看见后惊呼:“阿青姐姐,

你的脸怎么了?”我动了动口,刚想解释,就听见杜语然继续火上浇油:“阿青姐姐,

你这不会是背叛了子鸣,在外边染上了什么脏病吧?”啪!魏子鸣重重扇了我一个耳光,

我的脸直接被打偏过去。他猛地上前掐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抬起头,

力道大得像是想把我掐死。我试图掰开他的手,却又被重重扇了一巴掌。扇得我头晕眼花,

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流到我的身上。是血。魏子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:“季长青,

你怎么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?你们苗女都这么水性杨花吗?”我摇了摇头,

坚持道:“我没有,这只是芒果过敏。”“过敏?那为什么语然过敏没有这个症状?

”随即又重重打向了我。我想说杜语然其实根本没有过敏。但是看着魏子鸣狰狞的表情,

我还是什么都没说。清脆的耳光让我的双眼渐渐迷蒙。

心尖传来的剧痛却让我的意识足够清明。快了,快了。马上就可以离开他了。3两天后,

因为失血过多和严重过敏而休克住院的我,刚睁眼就看见身边的魏子鸣。身上的伤口被包扎,

手上插着输液管。二人对视良久。魏子鸣主动开口:“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我摇了摇头。

他摸了摸鼻子:“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我继续摇头。他又试探问了一句:“要我陪着你吗?

”我还是摇头。果不其然,魏子鸣的耐心迅速告罄,露出了原本的不耐烦:“季长青,

你和我闹脾气是不是?你在耍什么小性子?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!”眼底划过一丝憎恶,

我面无表情回复:“没有闹脾气,只是觉得比起我,杜语然更需要你照顾。”闻言,

魏子鸣的表情软化下来。他牵起我正在输液的手:“阿青,我知道你怨我,

觉得我对语然太好了。但是她现在是孕妇,所以我们得好好照顾她。”“你怀孕不了,

所以这个孩子对你我都很重要,不是吗?”“而且你是我的未婚妻,

你肯定可以理解包容我的,对不对?”从前听见魏子鸣如此温柔和我说话,我会一边感动,

一边检讨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。因为担心自己不懂得城里的规矩,

我做事总是会谨小慎微。于是我习惯了道歉,习惯了说对不起,习惯了自我反省。

但是现在看来,我只觉得他的一切都很恶心。既然不喜欢我,为何又要做出一副深爱的模样。

我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出神,这里曾经也有个孩子。一年前,和魏子鸣的订婚宴上,

我本想欢喜地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的消息。但当我走到二楼的房间门口,看见的却是杜语然。

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:“阿青姐,子鸣可能有些喝多了,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哦。

”我紧攥着裙摆扶上门把手:“让我进去见他。”杜语然一把拽开我的手:“都说了他醉了!

”拉拉扯扯间,我被杜语然从楼梯上重重推了下去。跌落一楼的刹那,

我感受到身下一股温热。我知道我的孩子没了。刚收回思绪,病房外就传出一道突兀的尖叫。

魏子鸣瞬间就冲出了房间。因为发出尖叫的人是杜语然。她脸上全是惊慌的泪水,

声音发颤:“宝宝……宝宝没有了!”魏子鸣脸上也露出恐慌:“什么意思,语然你说清楚,

什么没有了!”她像是流浪海上突然见到了陆地的幸存者,

环抱着魏子鸣的腰嚎啕大哭:“宝宝!我们的宝宝没有了!

”魏子鸣这才看向杜语然的下半身,一片血红。他双目猩红,如血色般:“怎么回事,

是谁碰了你?”就在这时,两个保镖押着一个男人走来。

杜语然一看见他就忍不住痛哭流涕:“就是他!就是他撞了我,把我撞倒,害我宝宝没了!

”那个男人侧编着发,就像我常编的那样,脖颈上还挂着一串银饰。此时重重跪在地上,

浑身哆嗦:“我也是受人指使的!”魏子鸣居高临下地掐着他的脖子:“是谁让你来的?

”他却死活不肯说。杜语然试探着拉了拉魏子鸣的衣服:“他的打扮和阿青姐姐好像,

会不会和阿青姐姐有关?”躺在病床上的我什么都不知道,就被冲起来的保镖架走。

手上的针被粗暴扯掉,留下重重的淤血。看着走廊一片混乱的情形,我还没来得及说话。

杜语然就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:“阿青姐姐,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但你怎么可以害我的孩子!

”“孩子还那么小,你怎么可以这样!”“是不是因为我不小心害了你的孩子,

你就要这样报复我?是不是?!”我嘴唇嗫嚅:“不是我。

”魏子鸣冷笑了一声:“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你的族人,还说不是你?

”他将杜语然捞起来抱在怀里,厉声对保镖吼道:“给我带回去关起来!

”我又被关在了储物间里。全程没有一个人听我的解释。明明以魏子鸣的能力,

想查清这件事情再简单不过。但他没有这么做,而是固执地相信杜语然的一面之词。我知道,

是时候找机会离开了。4我以为魏子鸣又会和往常一样关我几个晚上。谁知,

先来的是杜语然。她趾高气昂地用高跟鞋挑起我的下巴:“你还挺能忍的,

都这样了还留在魏子鸣身边。”我面无表情盯着她。

杜语然似乎很喜欢看我这幅阶下囚的模样:“你们苗女也不怎么样嘛,

我还以为你会给他下蛊呢。”我是下了蛊,只是折磨的全是我自己。

她饶有兴味道:“你们六周年纪念日的时候,他在陪我坐过山车。今年情人节那天,

他在陪我喝酒……”一桩桩一件件,真正听见的时候,好像还不如移情蛊发作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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