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业成抱着断腕的哀嚎戛然而止。

那张惨白的脸上，恐惧如同潮水，淹没了他眼底最后一丝因疼痛而生的疯狂。

霍家……

顾业成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两个字的分量。

顾氏集团引以为傲的海外矿产、赖以生存的金融杠杆、乃至下个季度最重要的芯片项目……

百分之五十的命脉，都或直接或间接地攥在霍家的手里。

只要霍临川一句话，顾家明天就会从京北豪门的名单上，彻底蒸发。

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。

他想开口求饶，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
可偏偏，有人看不懂这地狱般的景象。

「霍家？什么霍家？」

汤佳佳摇摇晃晃地从地上撑起来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。

她脸颊高高肿起，嘴角裂开，让她那张原本娇媚的脸显得狰狞又可笑。

她没听清老管家的话，也不屑去听。

她只看到顾业成跪在地上，看到我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，被一群黑衣人众星捧月。

一股妒火烧穿了她的理智。

「沈晴玉，你得意什么！」

她指着我的鼻子，声音尖锐能划破耳膜。

「找了个有钱的男人给你撑腰，你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？」

「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。」

她往前冲了两步，被一个保镖冷冷地用眼神逼停，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叫骂。

「你就是个靠男人上位的***，没男人给你花钱，你屁都不是。」

「最讨厌你这种离了男人活不了的废物。」

她的话，一句比一句难听，一句比一句恶毒。

客厅里，连那些吓破了胆的佣人，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怜悯。

怜悯她的无知，怜悯她的愚蠢。

我看着她，内心毫无波澜，甚至有点想笑。

这就是顾业成宁愿撕毁三千万的婚纱，也要护在手心里的珍宝。

一个连局势都看不清的蠢货。

我的沉默，在汤佳佳看来，却是默认和心虚。

她仿佛又找回了高高在上的感觉，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。

「怎么不说话了？被我说中了？」

「沈晴玉，我告诉你，就算你今天找了神仙来，你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——」

她顿了顿，一字一句，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。

「你就是个被人玩烂了的破鞋！是个下不了蛋的扫把星！」

「你、好、贱、啊！」

然而，这一次还没等到霍临川的保镖动手。

「住嘴，蠢货。」

一声厉喝，从别墅大门口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