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以为,我妈只是脾气坏。
可随着年纪渐长,我越来越明白,她从未真正把我当过女儿。
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,学校要交三百块学杂费。
家里说没钱,让我自己想办法。
那年冬天,天冷得结冰,我一个人背着蛇皮袋在大街小巷里捡瓶子。
手指冻得通红,指关节裂开口子,拎着瓶子跑去废品站,换来的几块零钱在口袋里哗啦作响。
整整一个星期,我才凑够三百块。
交钱那天,老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:“你真懂事。”
我鼻子一酸,心里还生出一点骄傲,觉得自己终于能替家里分担了。
可就在同一个晚上,我回家推开门,看见小舅的儿子正蹲在地上,兴奋地拆鞋盒。
崭新的运动鞋,六百块一双,鞋底还带着刺鼻的橡胶味。
我妈笑眯眯地站在一旁,催他快试试合不合脚。
我愣在门口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