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医馆时,刘神医给我开了些药,说是能让我在最后的日子里缓解疼痛。
我回到客舍院落时,已夜色沉沉。
书房亮起一盏灯,裴宥涔已经回来了。
不曾想我一进屋,却看见了顾浠瑶!
她正坐于书桌一侧,正替裴宥涔研墨——
而那曾是***日做的事。
他们刚重逢一日,顾浠瑶便已经熟悉了裴宥涔只用新墨的习惯。
顾浠瑶嫁至江南几年,仿佛也沾染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柔和气。
她见我回来,笑着停下了手中研墨的动作:“颂宁,你回来了!”
裴宥涔闻言放下笔起身走向了我:“夫人今日问诊,结果如何?”
我眸光一顿,尚未开口。
顾浠瑶便笑意微暗:“宥涔,你们夫妻有话聊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然而她还未踏步,就被裴宥涔拦了下来。
“无妨,都是一家人,何必见外?”
我的手紧紧攥了下。
沉默片刻后,缓声开口:“神医说,我活不过半月了。”
我话音才落。
面前的两人神色皆是一僵,裴宥涔的眉头一瞬紧蹙。